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到了宫莫良和熊少海这,没有酒,可以用免费赠送的冷饮代替,两人的关系还远远谈不上知己,但在游戏里建立起来的默契,却也不是可以一笑而过的。
看了一眼身后乌拉拉的一群人,猪鸣狗叫不说,还有几个更为过分,手里提着香味四溢的午饭,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像宫莫良和李源这种用过早餐的人还好,类似宋一杰这种吃过但分量比猫粮多不了多少,或者干脆省事没吃的,不知凡几,早就对这一两个害群之马投去了憎恶的目光。
宫莫良眼见气氛不对,正好顺坡下驴,道,“这眼看日子不早了,也该到午膳的时间,要不,我们找个饭馆,边吃边聊。我相信,你肯定有满肚子的牢骚要对我讲吧?”
看着笑盈盈的宫莫良,熊少海拒绝的话也就没有说出口,点了点头,“行,这里人多嘴杂,确实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这一说到吃,对于自身形体要求很高的李源没有多嘴,基本就是跟在后面听之任之的份。但宋一杰不同,别人是委屈什么也不能委屈了胃,他是宁愿委屈了五脏六腑,也不能委屈了这张嘴。
嘴是用来干嘛的?除了说,就是吃,尤其是这一根舌头,巧舌如簧,如果不能满足舌尖上的味蕾,宋一杰也就使不出舌战群儒的劲。
“我知道哪里有一家既经济实惠,又能让人在味道上挑不出毛病的店。”
宋一杰拦在众人面前,手舞足蹈地说道,“我保证,吃了这一次,会让你们念念不忘。”
李源用手把上蹿下跳的宋一杰给拨到一边,以免挡了大家的路。
熊少海虽说已经认清了脸,但到底还是没有和宫莫良他们打成一片,所以对于吃这一方面,自觉没有什么发言权。而且,一个整日泡在网吧里,蹭吃蹭喝的人,对于味觉这方面,也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食能果腹,这就是熊少海的唯一要求。
只剩下一个宫莫良,笑着打趣道,“你是不是收了这家店面的广告费,不然怎么会这么的卖力吆喝,就算我早就拿定了主意,被你这么一搅和,也只有顺从的份。”
宋一杰满不在乎地说道,“咱俩在一起也快有一年多了,你觉得我是那种贪财的人吗?说句不客气的话,这天下,除了我爹我妈,还真没有谁能指使得动我,再多的钱都不行。”
“好一个金不换。”宫莫良抚掌笑道,“那好,我们今天就舍命陪君子,看看被你说得不去就是损失的那家店,到底是远见不如闻名,还是虚有其表。”
“哼,就怕你到时候一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我可不会负责。”
被宫莫良和宋一杰这么一唱一和,原本对吃不怎么在意的熊少海和李源,也都开始口齿生津起来。
网吧里的众人眼看着熊少海渐渐远去,聚在一起的人群也就作鸟兽散。很快,刚刚还密不透风,半个身位都插不进去的地方,变得冷冷清清了起来。
倒是在熊少海等人走后,b座35和36号这两个座位
,成为了许多人争夺的目标。
古代科考有状元楼的说法,换在这,就成了吃鸡座。一个是想沾沾福星高照的才气,另一个就是想承载连续吃鸡的运气。
这些事情宫莫良他们都不得而知,已经走在街道上的他们,跟在宋一杰的身后,已经七拐八绕,走过了无数个路口。如果此刻宋一杰半路失踪,剩下的三个人肯定迷路。
“我说你这到底是带我们去吃饭呢,还是准备把我们三个卖给人贩子啊。”李源不好吃,但人是铁饭是钢,一路走来全是饭菜的香味,能够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毕竟健身对食物量的要求,是常人的数倍。
“快了,快了,再走几步就能见到了。”宋一杰没有回头地说道。
李源听后冷笑,“这都多少个‘快了’,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你这个几步,都快赶上我在跑步机上的步数了。我在怀疑,你是不是自己都忘了这条路该怎么走,所以才带着我们在这乱转,走了这么多的冤枉路。”
熊少海的体质偏宅,别看一言不发,其实全靠一口气吊着,他怕说了以后灌了铅的双腿不肯再挪一步。但对于李源的猜测,他还是投去了认同的目光。
宫莫良的记忆力异于常人,一路走来他也留意过周遭的环境,还真没有看到相同的店铺,也就没有附和李源的说辞,而是另外问道,“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你这家店,不会十里飘香,开在了巷子里的最深处吧?”
满头大汗的宋一杰还是一言不发,低着头,脚下的步伐倒是又快了几分。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宫莫良恐怕是不幸言中了。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这路既然是人走出来的,总会有个尽头。
带头的宋一杰停下了脚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熊少海终于不再掩饰地说道,“总算是到了。”
李源也忍不住道,“西天取经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宋一杰瞟了他一眼,道,“就算是取经,你也当不了齐天大圣,顶多就是个肥头大耳的二师兄。”
“那也比你这个整天只会‘二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大师兄,二师兄和师傅都被妖怪抓走了’的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