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嗯了”束着长发的女孩冲她笑了笑,嘴角的弧度配上她含着笑意的眼,让人觉得有些轻浮。
原牧试图挣开,但是毫无作用。
“这位同学,”她也没再继续了,只是用未被抓住的左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请你放手。”
把文院的总指导抓在手里的感觉有些微妙,这种心情在对方一本正经的说出请求的时候达到了最高峰。
柯有言觉得有点冲动。
那股冲动在她心里窜来窜去的。
她松开握着原牧手腕的手,在对方收回去的空档握住了原牧的手指。
她的拇指在原牧白皙而修长的手指上蹭了蹭,给了对方一个灿烂的笑,在对方不解的神色下亲吻了一下原牧的手背。
目睹了全程的景晶差点没噎死。
她那高冷的总导师跟个没事人一样抽回手,站了起来,下楼了。
她腾的站起来,冲到柯有言身边,拽住对方的领子,吼道:“你有病吧柯有言这他妈的是科研院的当初王不是跟你说了收敛点吗别跟明嘉一样啊”
柯有言慢悠悠的甩开景晶的手,非常委屈的说:“我很收敛啊。”
、听课
回到学院的时候连校场的照明灯都灭了,但路上还有零星的人,宿舍区依旧灯火通明,柯有言抱着纸袋里所剩无几的奶酪包慢悠悠的晃回去,天上飘着小雨,她心情很好,一点也没在意。
她所在的宿舍楼离其他的几栋有些距离,小道上的苔藓因为小雨而湿润,远处梧桐树下有一个人抱着手臂看着她。
柯有言像是没看见似的,面不改色的准备走过去。
那人伸出一条腿。
柯有言绕过去。
那人拉住了柯有言的帽子。
“松手”柯有言不耐烦的转头冲树底下的人喊。
借着远处草丛里的路灯,能看清树底下站着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孱弱的少年,穿着武院的长袍,袍子似乎有些长,几乎可以盖住他的脚。
“你哪去了”
卓尧松手的那一刻,柯有言立刻理了理自己的帽子。
“出去喝了杯酒。”
卓尧顶着个锅盖头,头发很柔顺,刘海有些长,遮住了他的右眼,他的右眼上带着一个黑色的眼罩,神色阴冷,一点朝气都没。
柯有言听到对方阴阳怪气的笑了笑。
作为同年成为审判的同伴,柯有言每次面对卓尧还是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比她还小,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垂暮之人才有的死气,更别说露出来的那只眼睛了,看人的时候慎得慌。
“大半夜的你站在树下做什么,练功呢”
她站在距离卓尧一臂的地方,冲对方说。
卓尧从口袋里掏出蓝色的终端,递给柯有言,“你忘在飞行器上的,下周还要一起去边境,可别忘了。”
伸手接过的时候不免接触到对方冰凉而枯瘦的手,即便在还有些热的天气下柯有言还是觉得寒毛直竖,她把终端塞到自己口袋,想了想,还是伸手去拍了拍卓尧的肩,“谢了啊,你冷就多穿点。”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宿舍楼走了。
卓尧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到柯有言的触感,对方手掌停留在肩头的那几秒似乎也凝固了。
他面带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指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带上了,沿着安静的小道走了回去。
柯有言一边走一边翻看这自己的终端。
她是在学院门口跟景晶分别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终端不见了,想到落在飞行器上还烦躁了三秒,最后还是决定先走回去。
从西区开完会回来她是和卓尧一起的,同为西区的审判,卓尧和她的交集其实并不多,她反倒是跟三审判宜姐关系比较好。
卓尧作为那年戈穆尼暴乱同她一起被王收入麾下的同期,在六审判里不太活跃,偶尔去街区执法,他也只是沉默的处理掉暴乱者,手法很残忍,往往要把人折磨到自己求饶才能给个痛快。
柯有言倒是一直忘不了卓尧杀人的神态,常年麻木的一张脸因为兴奋而充满血色,嘴角泛起冰冷的弧度,让人忍不住颤栗。
似乎是又想起了亲眼目睹的场景,正好冰冷的雨滴落到了脖子上,让柯有言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审判者之间的武力从未分出胜负,偶尔切磋一下也依旧探不出老底,他们彼此知根但不知底,相互牵制着,却同样对王座上的保持高度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