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方同是谁”“驸马,你也太不关心公主府了,他是本宫府内的军曹,负责粮钱。上次刺杀,他出现了在现场。”“这么说他是府内的奸细”“没错,本宫今日要好好的和方军曹喝喝茶了。”顾锦澜微微笑着,眼里却是充满寒意,背主的奴才,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虽然说祸不及家人,刘煜也没什么办法,不这样做,恐怕方同也不肯说实话。
“禀主子,方同的妻儿老小,已带到别院。这是他儿子的长命锁。”“很好,看紧了。”顾锦澜把玩着那个小孩子的长命锁,招招手,“请方军曹。”
“见过永安公主殿下,殿下万福。”刘煜看到底下跪着一个约摸三十多的中年人,留着八字胡。顾锦澜把手中的书卷放下,并没有让他起身,“方军曹,来本宫府内,也有几年了吧,这几年方军曹对本宫,真可谓是忠心耿耿,尽职尽责呢。”顾锦澜把玩着手中的长命锁,笑着说到。
方同抬起头来,看到那把长命锁。一身冷汗,湿透了衣襟,“为殿下效力,是微臣的本份。”“哦那为成王效力,是不是也是方军曹的本份呢”顾锦澜重重的把那把锁扔到了方同的面前。
方同瘫在地上,以头触地,“殿下,罪臣万死”刘煜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这个军曹这么快就认了罪。“成王派人看住了罪臣的妻儿老小,罪臣不得不从,请殿下赐死,免去罪臣家里其余人的死罪。”“方大人,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事到如今还敢对本宫撒谎本宫派去的人,可没见到什么成王的人。不过本宫倒是听说,方大人去青楼,与人争斗,失手打死了那人的小厮,是成王出面替你压下了这件事情,拿了六千两银子替你封了口。”
方同本来想编个迫不得已的理由,以期望顾锦澜能饶他一命,没想到早已经被调查清楚了来龙去脉。一下子就脸如死灰,这次的真的是把头磕的砰砰响,“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饶命那也得看看你能不能说出本宫想要的东西。”方同抬头看了看好端端坐在上头喝茶的刘煜,心里凉了半截,知道成王根本不是上头这对少年夫妻的对手。他咬咬牙说到,“殿下,罪臣知道,成王趁着前段时间江南水患,悄悄召集了不少流民,暗中放在京郊外一百里的青峰山操练,距今已有月余。”
刘煜皱皱眉,“殿下,这顾冲看来是打算造反了,待他兵马操练成熟和那冯涛里应外合,想必父皇和太子是要有一场恶战的。此举虽然凶险,但也有五成胜算,像他这种赌徒,如果逼上绝路,兵行险招,逼宫,而我们又没证据。”
刘煜说着把手中的瓜子放下,“按照我看,殿下,此事倒也简单。我这就修书一封与我父王,父王虽不愿意涉入储位之争,但若成王确有造反之意,父王也定然会毫不犹豫,护大齐周全。”“驸马说的有理,只是这冯涛,放在宫里,总是个隐患。”“想染指殿下的人,该死。”刘煜的语气突然转冷。
顾锦澜挑挑眉,“驸马,这么大的气性,从何而来啊。”“殿下,你就别嘲笑我了,那个姓冯的居然对殿下动歪心思,如今又有二心,于公于私,他都不该活。”“驸马,你这是在吃醋吗”“殿下,底下还有人呢。”刘煜的脸红了红。
底下跪着的方同,看着上面坐着的两个少年,面不改色之间,就商量好了对策,心下不禁叹口气,枉他自诩老谋深算,这么几年没被发现。如今看来,成王,要败的一塌糊涂了。也是他合该着有此下场,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却偏偏进了青楼,落进了成王的井里。
顾锦澜抬眼看看底下跪着的方同,敛去所有表情,语气淡淡的道,“方大人,你的妻儿老小,本宫替你照看了。方大人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才能活着,不必本宫多说吧。”
“罪臣明白,谢过殿下不杀之恩。”方同此时唯有表忠心。“方大人,本王倒是想知道,你如何与成王取得联系呢他一个皇子,又是王爷,多半也不会亲自见你吧。”上头的少年淡淡问到,“回驸马爷的话,罪臣以前通常都是与成王府的管家见面。”“如此,那劳烦方大人,让你家的管家的辛苦辛苦吧,就说本王遇刺,公主府内风声渐紧,你不便亲自出面。”
刘煜几句话,就堵死了方同逃跑的希望。“方大人开始说谎说的那么自然,本王也想相信大人的忠心,可惜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方大人不顾及妻儿老小,一人独活,本王和殿下,可麻烦不小呢。”方同瘫在底下,认命了。
、醒了就要见客
顾锦澜嫌恶的挥挥手,让侍卫把方同拉下去看着,如果不是怕惊动成王,这方同,她的万万不会留着。
“驸马,这几天你可能又要在床上躺着了,你苏醒的消息传出去,很多人要来府中探望。” “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躺着就躺着呗。来的人殿下替我挡回去嘛,就说我刚苏醒,身体虚弱的很。”顾锦澜按按额头,“驸马,你这么懒的骨头,成王不派你的梅姐姐来,派别人来刺杀,你能跑得动吗”
“殿下的公主府又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我怕什么呀。殿下不是嫌我瘦吗,我要养胖啊。殿下又嫌弃我懒,怎么养胖嘛。”“驸马,本宫觉得,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向你爷爷解释吧。”顾锦澜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刘煜,“早晨本宫收到镇南王府的信儿,说老王爷今天要来过府探望你。”
“什么,我爷爷要来,这么可怎么办,他老人家知道我没事儿,又不能装病不见。”刘煜眼珠子一转,“殿下,不如你告诉我爷爷,我其实偶感风寒,卧床不起,怎么样”“驸马脸色太红润,本宫帮不了你。”刘煜挫败的低着头,“殿下,那你好歹帮我想想办法嘛,你要知道,上年纪的人,总喜欢说话,爷爷来了,肯定是要说个没完的。”
说话间就有人来禀报,说镇南王求见。“让老王爷在客厅稍候,本宫和驸马马上就到。”说着拉起了刘煜,“驸马,走吧。”刘煜像腿上绑了沙袋一样,慢慢的慢慢的,被顾锦澜半拖半拽,拉去了客厅。
“老臣见过永安主殿下。”“王爷快快免礼,看座。”刘煜探头探脑的从顾锦澜旁边走出来,“爷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是谁教你的法子,假装遇刺”
虽然顾锦澜贵为公主,但刘慎是跟随皇帝打的天下,又贵为镇南王,无论是按照以前还是现在的辈分,说到底都是顾锦澜的长辈。是以刚刚见过礼之后,虽然顾锦澜在这里坐着,他却也没有顾忌,就教训起了刘煜。
“爷爷,我这不是没事吗,您老人家就不用担心了。”“你可知道这样做,会把你自己置入危险的境地”“老王爷,可否听永安一言”“老臣不敢,殿下请讲。”
“成王对太子之位,一直虎视眈眈,此次前来刺杀,就算驸马不假装遇刺,成王也不会善罢甘休。老王爷就不要责怪驸马了。府里奴才告诉本宫,成王在郊外青峰山豢养了兵士,为今之计,永安认为,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才是急事,不知老王爷意下如何”
刘慎听到此话大吃一惊,“殿下此话当真如果是这样,此事确实有些棘手。”“本宫抓住了府里一个背主的奴才,此事乃他亲口所说。成王趁江南水患,召集了一些流民在山上养着。若将此事上报,他大可以说是为了救济灾民,才把他们临时安置在那里,就算父皇下旨遣散,他已经豢养多日,那些人也肯定是要跟着他回到封地。”
“殿下此话有理,只是老臣的城防军,也不能擅自调离驻地。”“永安只希望老王爷,能时刻注意下成王的动静就是,毕竟他若起兵造反,这就不是单单的储位之争了。”“老臣明白,殿下放心。”
转眼又看向刘煜,意味深长的说到,“刘煜,你既身在殿下府内,入皇家,为驸马,但你也自当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凡事不要太感情用事了。”刘煜当然知道刘慎的意思,脸色沉了下来,低低的说到“孙儿谨记爷爷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