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对答如流:“我知道,主动要求去做裁衣这种事就是自找苦吃。除此之外,我还知道放弃伺候太子的机会是愚不可及,谢绝李公公调我去别处的行为是不识抬举。”
夏溪被噎住了,过了好久后她无奈地道:“唉,我,我也不劝你了贺行,你这几日最好呆在屋里,别又和以前一样。”
夏溪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那些和亲的公主往往非常记仇。在新婚后的几天里,往往会变着法子地整贺行毕竟是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公主,谁能容忍这么一个低贱的人随便碰自己
因此,每当一个和亲的公主嫁过来,在那之后的几天里,夏溪都不太敢多看贺行。贺行那脸上和身上的伤十分可怕,而她自己也不知遮掩,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中只顾做自己的事。
夏溪恨不得拿一根绳子绑着贺行,把她拴在屋子里,不要让那些公主看见她。这一次,夏溪似乎是决意要做这件事,她拽过贺行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往上缠绳子。
贺行也不反抗,任由她缠着。她笑着说:“其实这次你真的不用担心我,那个公主.....和别人不同。”
闷头缠绳子的夏溪问道:“有什么不同”
贺行心想:大概,大概是和那个人有点像吧。
不过在贺行的心里,天底下根本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好的人。
、二
十五年前,四岁的贺行呆在路边的泥坑里,眼巴巴地看着路过的华贵的马车。
她觉得自己有些碍眼,那些车夫和仆人也是这么觉得的。他们目不斜视地前进,而那时年仅四岁的贺行则突然开了窍,冲着马车大喊道:
“大人,大人请您救救我”
能坐在这样的马车里的人,一定非富即贵。
不,即使只是普通的人也可以,只要能收留她就好。
贺行期待着马车能停下,期待着能有一双手撩开帘子,接着在帘子后出现一张和善的脸。但是车夫、仆人以及那车上的人似乎都聋了,没有人理会她。
这华贵的马车只给贺行留下了卷起的尘土。
贺行干咳着,意识到自己已经喊得口干舌燥。这时,一个水壶突然被放到了她的面前。
贺行的眼前出现了青色的裙摆,紧接着,一个眼如弯月的女子蹲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贺行伸出手,想把那落在地上的裙摆挪开一点,因为它离泥坑太近了,她觉得弄脏了的话很可惜。不过,贺行把手伸出去后,整个人又僵住了。
她的手上此时也满是泥巴,比泥坑干净不到哪里去。
下一刻,贺行看到一只纤细的手覆在了自己的手上。她错愕地抬起头,只见那女子说:“好端端的干嘛要呆在泥坑里来,我拉你出来。”
等贺行抱着水壶站在路边后,那人道:“你那么喊是没用的。”
“那要怎么喊哭着喊”贺行问得认真,“可是我冲我爹娘哭着喊后,他们还是把我给扔在这里了。”
听她这样说后,对方噗嗤一声地笑出来:“你啊,你试过对畜生说话吗”
贺行摇摇头。
“所以,你冲着你爹娘喊是没用的。”
贺行觉得这人是在诚心诚意地教导自己,便虚心求教道:“那,刚才那辆马车算是怎么回事呢”
“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会对着空着的马车喊话吗”
贺行不傻,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原来刚才的马车上根本没人。不过,这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小孩子的眼睛最为单纯清澈,对方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那人笑着帮她拧开壶盖,说:“因为我本来应该坐在那马车上的。”
贺行并不知道,这人是南华国请了三次的贤士。南华国的使者第三次来时,方川终于答应了。不过,在临走前,方川提出一个要求:“你们赶着空马车回去吧,我自己走就行。”
使者们不禁面面相觑。
方川笑道:“我总得证明一下我自己的本事。这样吧,我和你们打一个赌。据我所知,从这里到南华国,坐马车的话得整整半个月,但是,我明天就能到达南华国的都城。”
“若是我到不了,我不仅会将聘金如数奉还,而且还会自断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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