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魔依旧捏着他那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粉红色抹布:“不会。”说完他又急忙道,“但是我可以学,我学什么都很快的,以前还在马戏团的时候,好多东西我看一眼就学会了。”
“噢,那很酷。”
戴泽径直走到厨房,脱下白大褂挂到门后,一边拆着意大利面包装袋一边一点不客气地吩咐着:“麻烦你跑一趟,帮我把冰箱里的肉泥,鸡蛋和花生酱拿出来。冰箱在二楼。”
话音刚落,眼前闪过美国大片里才会出现的酷炫特效,小蓝魔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戴泽舔了舔嘴唇:“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嗯哼,浪费超能力”
“没关系的,我只要想一下就能做到,不耗费多少力气,我能去很远,只要是我见过的,我能去任何地方。”
眼前这个小蓝魔看起来简直就像个害怕被客户嫌弃,急于向对方展现自己能力,展现自己多么能干,“所以你买了我一点也不吃亏”的小商品。
戴泽被他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比喻逗得笑了一下。
吃完饭,洗完澡以后戴泽并不介意库尔特用他的浴室,但库尔特还是坚持要在客房的浴室里洗库尔特背对着戴泽坐在次卧的床上,面朝着墙,戴泽坐在他后面给他的小蓝尾巴上药。
“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先生”
库尔特几乎要把整张脸都埋到胸口。抓着他尾巴的那只手很温暖,动作也很轻柔,他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以前不是没人抓过他的尾巴,不管是在马戏团还是在这个研究院,但他们,那些观众,那些杂技员,都只是揪着他的尾巴用力拉扯,一脸鄙夷地说:“噢,看,我抓住了恶魔的尾巴。”
那段时间他一度以为他的尾巴是什么丑东西,就像他只有三根手指的手一样,把他们露在人前似乎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没关系,就当这也是实验的一部分好了,我确实对你的身体构造挺好奇的。比如说,是什么导致了你的变异遗传还是基因突变支撑你完成瞬移的能力本质又是什么,大脑消耗思考念力可能听起来有点无聊,因为我是个科研人员,而这些东西超出了科学认知的范畴。”
“我想应该是天生的,我有记忆以来就是这个样子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那你是怎么发现你的能力的也是天生的”
“那个不是。有一次我训练的时候没有抓稳,从高空火圈上掉下来,差点摔死,我就想着我要到那去,然后我就,就这样了。”
戴泽动作顿了顿,然后用很随意的,闲话家常的口吻问道:“在马戏团的时候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进的马戏团你有这个能力,在里面应该过得不赖”
“过的不算,太差吧。”库尔特想举个自己过得不差的例子,但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只能说,“要是没有皮特老板,我早就饿死了。”
戴泽明知故问的地问了个问题:“为什么会饿死,你爸妈不管你吗”
“爸妈”
库尔特咀嚼着这两个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词汇,然后摇了摇头:“我好像没有爸妈,或者说,生出我这样的人,呃,变种人,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负担,所以”
“你,想知道他们是谁吗我是说,你有尝试过寻找他们吗”
库尔特说:“没有啊,如果我有爸妈的话,他们现在过得也许还不错,就算过得不好,我找到他们也只会让他们过得更糟。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们”
“那你后来是怎么进了研究所的”
“马戏团倒闭了,皮特老板要养活好多人,就把我卖给了一个人,然后那个人把我送进了这里。”说到这里小蓝魔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有一点点自豪的笑容,“我都不知道我竟然还值那么一大笔钱。”
戴泽喉咙有些发干。
如果库尔特露出一点悲伤或者抱怨的表情,他或许还能开导开导他,但从头到尾库尔特都是一副很正常,这些事没什么值得提起的这种表情,这让戴泽产生了一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他不是对现实妥协,他只是在用他自己的办法,作为一个信徒,站在最神圣的角度去原谅他们,理解他们,怜悯他们。
伟大而崇高的圣父情节,愚蠢,又让戴泽感到望尘莫及。
“你呢,先生,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
我是被杀了全家还被洗完脑以后让反派大boss带进来当思维容器的。
这么一想戴泽觉得他好像也没比库尔特好到哪去。
“我在这里工作啊,代理教授。”
“就跟那些人一样吗”
感受到手上那条尾巴瞬间的僵硬,戴泽啧了一声,有些烦躁:“是啊,跟那些人一样,每天给你们这些有着特殊超能力的人抽血切片,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差不多就是这样。”
库尔特扭过头来,那双像颜色最纯正的玛瑙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他:“您不会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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