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舒服吗我这边有药。”他身边的探员端给他一杯清水,小声问道。
“没事。”巫琮说道,解开丹砂身上的安全带把她抱到自己怀里,“谢谢关心。”
他侧头看向窗外,现在已经是子夜时分,窗外天色黑如墨染,隐约可见下方云烟翻滚。
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大开,难怪烟云里藏着这么多阴魂,大抵是在人世间仍有留念不愿离去吧。
传了个消息给正忙着驱赶鬼魂回归阴间的老朋友们,也算是感谢对方睁只眼闭只眼没计较他借着结界最为脆弱的时候偷渡危险生物离境。
晨曦将至时,飞机缓缓落在了跑道上。
医院里,bau年轻的主管hotch打了个喷嚏,用力搓了搓手臂,不知是不是空调开得太大了,他总觉得有点冷飕飕的,但他又不敢轻易离开去拿衣服,生怕自己会错过人生中最重要的瞬间。
他的妻子haley正在一门之隔的产房里为了他们的孩子努力,本来打算进去陪产却被一脚踹出来的他只能在外头等着,焦头烂额来回徘徊都快把地板磨出一个大坑。
时间在这种时候变得格外漫长,明明距离haley被推进去才过去了一小时不到,他却觉得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走廊里空无一人,也就没人看到这个年轻的准爸爸抓耳挠腮毫无形象的样子。
“您没事吧”hotch听见有人这么问道,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一个女人,身形娇小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裙子,脖子上笼着一条厚厚的围巾,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您没事吧”那个女人又问了一遍,“是您的夫人在里面吗”
hotch点点头,也许是因为有人陪着,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紧张了,“她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了。”
“那还有的好等呢。”女人咯咯笑起来,她的英语并不是很好,hotch推测她应该是来自亚洲的移民,“女人生孩子,哪个不得好长时间,您的夫人可真是好命,不像我家那个,快生了还不见人影。”她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慢慢坐在等待的椅子上。
她的肚子大得着实有些吓人,hotch下意识搀扶了一把免得她栽倒在地上,得到了女人娇娇怯怯的一声谢谢。
“您的夫人一定很幸福”女人轻轻说着解下自己的围巾握在手上,她的脖子上有一丝红线,正宛如活物般起伏不定地舞动着,不过hotch正忙着抻头去听产房里的动静,根本没注意她。
女人不再说话,垂着头一下一下摸着肚子,嘴角缓缓露出一个娇媚的微笑。
“mr.hotchner”产房的门突然打开,护士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我是。”hotch赶忙迎了上去。
“您的夫人现在比较危险,有可能会”护士深吸一口气把后面的话说完,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告诉这个满心期待新生命的爸爸他的妻子和孩子现在生死一线,再没有比这更加残忍的事情了。
同时她心里也有些奇怪,这位夫人推进产房之前检查过,一切正常身体健康,几乎没有任何会导致难产的征兆出现,却不知为何在五分钟前婴儿突然被卡在了产道中央上不来下不去,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婴儿硬塞回去一样。
“请一定救救haley他们”hotch颤抖着嗓音,靠住墙才勉强站稳。
产房的大门关上了,这个可怜的男人滑坐在墙边,脸埋在膝盖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响。
“停车。”巫琮看着路过的医院一顿,突然喊了一声,不等车停稳便匆匆推开车门跑了出去。
“阿郎,窗户。”丹砂趴在巫琮怀里小声提醒道,她还没太睡醒,困得直打呵欠。
走楼梯显然是来不及了,巫琮给自己拍了一张敛息符,从窗户边翻出去借了个力,一跃跳到了四楼空调外机上,一墙之隔的孕妇显然已经是精疲力尽,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奄奄一息。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血腥腐臭的气息,这种味道,又是在产房外头,除了产鬼也没什么别的可能性了。
巫琮从口袋里拿出符笔,悬空为纸点血做墨,猩红的液体在空气中宛如烟气蜿蜒,随着符笔流动逐渐镀上一层白光,笔画流畅墨断而气连,收笔之时笔尖一抬,成型的符咒便当真如烟般顺着空调外机流淌了进去,霎时间空气中凝着的血气为之一清。
紧接着,隔壁的窗户碎裂,一个身材娇小腹大如斗的女人跳了下来,身形轻盈随风而动,天光下竟是看不到她的影子。
“丹砂。”巫琮淡淡叫了一声,转身追在那女人身后跃下。
“产鬼好难吃的。”小姑娘皱皱鼻子一脸不满,眼眸蓦地泛起幽碧之色,不过还是在靠近那女人的刹那骤然化为赤红巨蟒,张口把那恶鬼吞吃殆尽。
她快要蜕皮了,多吃点灵力丰富的恶鬼对身体好。
“回去给你做桂花糕。”巫琮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拍拍怀里磨蹭的小丫头安慰道,“三盘。”
“四盘。”丹砂讨价还价道,“晚上你还要抱着我睡觉。”
“行行行,都依你。”巫琮苦笑,丹砂半夜总是睡着睡着就要变回原身把他缠个严实,半夜实在是很容易被压断肋骨,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疼还是会疼的啊。
他一边哄着怀里的小丫头一边回头看过去,四楼的生机盎然,想来那孕妇已经安然诞下了孩子,只是床边那个年轻的父亲怕是颇受了些惊吓,想来要好好休养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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