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尸右手五指一松,指缝间滑出一样扁圆事物。
这事物尾端以黑线相连,这凶尸把它往秦公子脖子上套去。
秦公子:“”
蓝思追:“”
套了三次,才勉qiáng套上了秦公子的脑袋。这一段艰难的动作,过分笨拙和僵硬,实在是很难让人生出威胁感。
见它并不动杀手,也不像是要用这条细线勒死秦公子,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谁知,这口气还没松到底,那凶尸又是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拳,又重又狠,打得秦公子大叫一声,口鼻鲜血横流,倒地昏死过去。
那凶尸打完了人,转了个身,似乎这就要走。蓝思追正看得瞠目结舌,见状又把手放在剑柄上,但总觉得这情形莫名滑稽,太认真似乎更滑稽,竟是不知该不该出手。魏无羡却已是笑了个半死,对蓝思追摆手道:“别管了,随它去吧。”
那凶尸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便拖着一条断腿,一拐一瘸,蹦蹦跳跳地,出门去了。
望着它逃之夭夭的背影,蓝思追呆了一会儿,才道:“魏前辈,这就这么放了它走,没问题吗?”
蓝忘机俯身查看了下被打得满脸鲜血的秦公子,道:“没有。”
蓝思追目光转回秦公子身上,这才有心思去细看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样东西,竟是一枚玉佩。
系着玉佩的红绳似乎在土里翻滚多年,肮脏极了,所以看起来是黑的,玉sè却还是润白的。
“这是”
魏无羡道:“物归原主了。”
在蓝忘机确定秦公子只是昏迷不醒,没有性命之忧后,两人便带着蓝思追离开了秦府。
临走前,魏无羡贴心地帮秦公子把三道门都关上了。
蓝思追道:“不容易呢。”
魏无羡翻身上了小苹果,道:“什么?你说秦公子吗?给那凶尸打一拳就彻底了结这桩了,很容易了好吗!”
蓝思追道:“我不是说秦公子,我是说那凶尸。过往我看卷宗记载的厉鬼凶尸报怨,不少都是因斗米之仇生前结怨,死后索人性命,并且作祟时状如疯狂。这凶尸却”
站在被抓痕挠得不成样子的大门前,蓝思追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有点觉得不可思议,道:“尸变后的两年里都在山里找一块生前弄丢的玉佩。我第一次见到凶尸尸变不是为杀人报仇,而是为了做这种事。”
魏无羡又摸出个苹果,道:“所以我才说,我很多年没见到这么讲道理的邪祟了。要是换个稍微记仇点的,轻的切了秦公子一条腿,重的杀他个满门jī犬不留都不稀奇。”
蓝思追想了想,道:“前辈,思追仍是有疑未解。它的腿,到底是不是秦公子打断的?是因为这样才会失足摔死吗?”
魏无羡道:“不管是不是,反正它自己没把这账算在秦公子头上就是了。”
蓝思追道:“嗯,那,它当真打一拳就心满意足了吗?”
蓝忘机道:“看样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