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道:“是啊。”
温情道:“好巧。我记得之前你们在云梦也偶遇过。”
魏无羡道:“不稀奇,云梦和夷陵都经常有别家修士出没的。”
温情道:“刚才我听你都是直接喊他名字,胆子很大嘛。”
魏无羡道:“他不也是直接喊我名字。这没什么,小时候叫惯的,我们都不在意。”
温情道:“哦?你们两个关系不是很差吗?听起来像是水火不容,见面就打。”
魏无羡道:“你听人瞎传。以前关系是不怎么样,射日之征的时候的确火气大打过几次,可后来也没传的那么差。还行吧。”
温情不再说话。
盘子里的菜很快一扫而光,有人敲了敲碗,嚷道:“阿宁啊,再去炒几个菜来呗!”
“炒多点,弄个盆来装!”
“哪来的盆给你装菜,都是用来洗脸的!”
温宁不用吃东西,一直守在棚子边,闻言,迟钝地道:“哦,好。”
魏无羡见有机会一展身手,忙道:“且住。我来!我来我来!“
温情不信道:“你还会做饭?”
魏无羡挑眉道:“那是自然。本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看我的。都等着。”
众人纷纷拍掌表示期待。然而,当魏无羡一脸邪魅地把两个盘子端上桌之后,温情看了一眼,道:“你以后给我离厨房有多远滚多远。”
魏无羡辩解道:“你吃嘛。不能光看样子的,吃了就知道好吃了。就是这个味儿。”
温情道:“吃个pì!没看见阿苑吃了哭成什么样子了吗?浪费食材。都别伸筷子,不用给他这个面子!”
不过三天,几乎所有世家的人都知道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叛逃江家、在夷陵另立山头的那个魏无羡,炼出了到目前为止最高阶的凶尸,行动迅速,力大无穷,无所畏惧,出手狠辣,而且心智完好,神智清醒,在夜猎之中所向披靡!
众人大是惊恐:不得安宁了!魏无羡一定会大规模炼制这种凶尸,妄图开宗立派,与众家争雄!而这许许多多的年轻血液,也一定会被他这种投机取巧的邪道所吸引,纷纷投奔,正统的玄门百家未来堪忧,前途一片黑暗!
然而,实际上,炼尸成功之后,魏无羡感受到的最大用途,就是从此运货上山都有了一个任劳任怨的苦力。以前他最多运一箱货物,而现在,温宁一个人可以拖一车货物,顺便加个在车上跷着腿无所事事的魏无羡。
但根本没有人相信这一点,几次夜猎里出了几场风头之后,竟然有不少人真的慕名而来,希望能投奔“老祖”,成为他旗下的弟子。原本冷清寥落的荒山野岭,竟忽然门庭若市。魏无羡设在山脚下巡逻的凶尸都不会主动攻击,顶多只是把人掀飞出去再龇牙咆哮,无人受伤,围堵在乱葬岗下的人竟越来越多。有一次,魏无羡远远的看到一条“无上邪尊夷陵老祖”的长旗,喷了一地的果子酒,实在受不了,下山去毫不客气地把“孝敬他老人家”的供品都笑纳了,从此改从另一条山道上下进出。
这日,他正带着苦力在夷陵的一处城中采购,忽然,前方巷口闪现一道熟悉的身影。魏无羡目光一凝,不动声sè地跟了上去。随着那道人影,二人闪到了一间小小的院落。一进门,院子便被关上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出去。”
江澄站在他们身后。门是他关的,这句是对温宁说的。
江澄这个人十分记仇,对岐山温氏的恨意无限蔓延至上下。再加上温情和温宁姐弟救治期间,他都是昏迷状态,根本不能和魏无羡感同身受,因此对温宁从不客气,上次更是能下狠手。温宁一见是他,立刻低头退了出去。
院子里站着一个女子,戴着垂纱斗笠,身披黑sè斗篷。魏无羡的喉咙梗了梗,道:“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