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里见过乐和,乐和听说同样惊讶。此时昏迷不醒的解氏兄弟还没有被押往牢营,他便前去找相熟的公人询问消息。唐白和顾大姐站在牢营门口等候。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唐白能控制的了。
原剧情,孙立孙新、邹润邹渊带领几十号人趁着城中不备,截牢把解氏兄弟救走,杀出城去。这个运气成分有多少且不说。
单说当时的情况,牢狱之中解珍解宝虽然受了折麽苦,可这对高手并未失去战斗力。加上情况危急,一身本事少说能发挥出八成来。而此时他们双双昏迷。
带着一对高手杀出城,和带着昏迷不醒的人出城,这中间极有可能是生与死的区别。
“嫂嫂,此事不能善了了。”
“兄弟想说什么?”顾大嫂看到唐白脸色有异,问道。
唐白现在亟需给顾大嫂他们建立起一个‘多智’的印象。另外便是让自己掺和的深一些,省的他们不放心,最后不带自己玩儿了。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嫂嫂你想,这班猎人讲,有四人在山下伏杀他们。可是世间哪有四个人伏击二十多人的道理?会不会是这帮王八反咬一口?”
顾大嫂脸色一变,恨声道:“若真要如此!俺豁出命去也要替两个弟弟出口恶气!”
“嫂嫂端的是重情义!”唐白感叹一句,又压低声音道:“只是此事无论如何,嫂嫂先勿要轻动。我们需看看对方是谁?小弟读过些书,胡乱懂得些谋略。到时候做一桩悬案,让官府查无可察的本事还是有”
顾大嫂拉住他的手,殷切道:“兄弟!此事却是我等家事,不论两个弟弟做下什么!俺们夫妻都是要搭救的。只是却不好连累你”
“这是甚么话?!”唐白一下子把手甩开,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兄弟你听俺说!”顾大嫂上前一步又拉住他的胳膊,劝说:“兄弟义气嫂嫂省得。可此事非同一般。闹不好,俺们便要行险!唐兄弟你是个清白人”
唐白深吸一口气,反握紧她的手,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好个傻大姐!你莫不是想闯进营牢里冒死把人救出,一道杀将出去?!”
顾大嫂皱着眉不置可否。
“糊涂!大姐可知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此次虽是祸事,却也能转做好事!”
顾大嫂一愣:“这、却是怎般说?兄弟莫不是诳我?”
“诳恁作甚!要是按嫂嫂说的,假使人救出来,也恐怕只剩下到山上落草这一条路。恁这一大家子便要背上污名,辱没先人不说。恐再无出头之日!若是让小弟我来说,此事并非无法可想”
“唐公子、唐公子?”
正在唐白给顾大嫂讲述自己思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只见路边一个模样俊俏喜人的青衣小厮站在那里轻声呼唤。
唐白对顾大嫂使个眼色,回道:“原来是呼延将军家的小哥。真是巧!”
“不巧、不巧!唐公子,俺是主人遣来特地来找恁的。”
“什么?找我作甚?”唐白眉毛一挑,下意识看了顾大嫂一眼,眼神有一丝诧异。
“这俺却不知,只是俺找了恁一大晌,找的好苦。快与俺走吧!”
唐白想不出呼延庆找自己能有甚么事,随口道:“实在不巧的很,在下现有急事需要处理。改天当准备礼物登门拜访!”
“这、”青衣小厮犹豫一下,“唐公子你明明在这里站着,怎么说有急事呢?”
唐白瞟他一眼正色道:“不敢说笑,确有急事。改日定当登门道歉。”
“那好,既然如此,那不打扰唐公子做事。主人没说甚么事,料想没什么要紧。”
“有劳了。”
这似乎不过是个插曲,青衣小厮走开不久,乐和便急匆匆地回来。把两人拉到街边一个僻静的角落,说了一回情况。一切如唐白所说。
听闻两个弟弟果然被人诬陷成强抢大虫,杀害良善的匪类。顾大嫂双眼冒火,拳头捏的咯咯之响。
乐和又说:“我使钱询问一个看守,他道,一个猎户已被关入大牢,此人并未昏迷。开口能言,被拖走前大喊我们遭劫,他们抢劫,怎地被押起来的却是我们”
顾大嫂又怒又急:“我家那两个兄弟状况如何?可有请人医治?”
乐和脸色难看起来。刚才那两个衙役一点面子也不肯给。直说里面三个匪类挺尸一般躺着,眼看便要咽气。还叫什么大夫。
唐白从怀里摸出两锭大银,塞进他手里:“哥哥不妨去使些钱,拿出孙提辖的名头说项一二,好歹请个大夫保命要紧!莫要留下甚么后遗症”
乐和身上财物不多,见说顾不上跟唐白客气,收进怀里道:“事急从权,贤弟之义,容为兄以后再报!”顾大姐在一旁也连连感激。
好容易买通衙役,请了大夫用针施药。顾大嫂心疼两个兄弟,留下照料。
乐和去请姐夫孙立出面。
唐白独自出城面见孙新跟他说了城里的情况。而孙新第一句话便是:“是毛太公父子那个驴日的指使他家庄客做下的!”
毛太公乡间里正,又是地主土豪。家大业大,更兼女婿是登州孔目。
“此僚有钱有势,我兄弟杀他十余庄客,此人必不肯与我兄弟干休,恐要杀之而后快!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不瞒贤弟,我欲劫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