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旁人一一报过名号,待两方招呼过后,他便问道:“天都道友,是出了何事?怎么我门下这几个,徒孙被你带来了嵩山?”
罗天一笑,道:“烈火道友且听他们自个讲来吧。”
冥离子这时道:“怎好在外间叙话?天都道友且入我道场小坐,冥离子有茶水敬上。”
罗天当下随众人进了纵横斋道场。
在外看时只觉这间门户不大,一入内间却见得此处竟布置有须弥芥子、掌中乾坤一类的阵法,实则装有三座山头。每处山上都有房舍院落,只是此处房屋飞檐立柱上不雕祥瑞,刻划得却是些精怪鬼魅之类,又得隐隐有阴森气息缠绕,胆小的当真会不等入住便吓破了胆去。
左观右顾,不见半个人影,他又不好在此施法感应,不由心奇:“不知这冥离子将五岳仙宗的门人都藏在了何处?总不能是炼成了阴魂,装在罐子里吧。”
待得被请入一间大殿落座,道场主人笑言道:“平时疏于经营布置,我这道场鄙陋,让道友见笑了。”
罗天赔笑,边道:“冥离子道友过谦了,这纵横斋却比我安身那水府强上百倍去。”
见得烈火祖师不住地打量那几个华山仙宗的门人,他转而言道:“还是先让烈火道友听听几个小辈讲说吧。”
见得长辈示意,五位华山弟子便七嘴八舌地将自家山门所出的变故讲述了个详尽。
祖师越听脸色便越见难看,任由弟子们跪立一旁不理,转向其他四位掌教言道:“我那道场也没甚珍贵事物,损了便损了,回头重建便是,只是这脸面我却丢不起,五岳仙宗同气连枝,你们怎么说?”
冥离子这时言道:“我听说龙虎山封魔殿中逃出的一众妖魔真灵,在依附人身之后变都修行肉身神通,且立下道场,彼此兄弟相称。捣毁华山道场之人到似是那类出身,烈火,当下仙流祸乱迭起,南有中央魔教成势,北有妖魔道场挺立,且天行宗、大空寺、慈航院那三家的争牛又将许多门派牵涉其中;便连正教十派、四方魔教都在观望,未敢轻易插手,咱们五岳仙宗根底单薄。”
“北方妖魔道场?”烈火祖卑念叨了句,面色不善地言道:“便就这么算了?”
玉阳真人道:“烈火,捣毁华山道场那人要寻的东西,定是那中央魔教的人在独孤峰下取走的干尸无疑。不管他是何出身,只此一点便可知其来路不兴许还是中央魔教的对头?这等人物咱们招惹不起。”
“嘿嘿!”烈火祖师闻言,气得怪笑一声,只道:“冥离子,华山门人就先寄在你处。我要去北方妖魔道场走上一遭,问问是不是那边的人物打了我的脸言罢,他化作一团火光冲出,穿破纵横斋外的一团鬼气,径朝东北方向而去。
玉阳真人见状,起身欲将其追回,却被冥离子出言拦下:“莫过担心,烈火脾性虽差,却非无智之人,当不会做甚自陷险地的愚蠢之举。”
听了这话,泰山仙宗的掌教便又坐了下去。那几人叙话时,罗天便存一旁分出心神去运功修行。
得手两尊化身后,他想出的一个法子。乃使元神化身渡入法力到肉身窍穴之中,将阴木之气徐徐转化做玉虚正法;又将自身念力与黄沙化身之中的念力纠缠相合,以此精进一念成神之法。一经试过,却觉这法子当真管用,两种功法在两尊化身的推动下迅猛精进了起来。
正沉溺其中,他这时却见冥离子安顿好了五个华山小辈,旋又转来说道:“天都道友寻上华山,可是有甚么事情要与烈火道友商议?他性急,这一走倒是失了礼数;五岳仙宗同气连枝,我等这厢便代他赔个不是。”
罗天当下停住了修行,笑言道:“哪里的话!若是我那洞府被人毁了,怕还不如烈火道友,早便坐不住了。贫道向来避世潜修,此番出来行走,却见仙流中乱象丛生;找上华山,却是因与烈火道友有一面之缘,想向他问询仙流情势,好为自家做些打算。”
冥离子闻言,与玉阳、回燕、银叶三人换个眼色,言道:“原来是这等小事。若是道友不嫌,我等便与你讲说讲说。”
早知这纵横斋主人是个鬼精人物,罗天估摸他定对当先局势有着过人见解,这时自是不会推辞,只欣然请道:“那就劳烦诸位道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