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周滨别说去写,连听都没有听过,但是其上的内容却让他震惊,倒不是因为上面写的太过惊世骇俗,而是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说到了他的心里,上面写的内容他全都认同。
就像是有人将他心里所想的全都看透。
一张写满字的纸张扔到了他身前,那字让他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是他的字。
周滨不禁慌张起来。
皇帝接着道:“听说武朝的酷吏都要先拜会你,照着你的想法去审案,你为朝廷培养了不少的人才,”皇帝冷冷地看着周滨,“只要哄得你高兴必然会传授罗织罪名之法。”
周滨整个人开始颤抖,宴席间推杯换盏之后,他的确会传授些方法,莫不是那时候泄露了出去。
害他的人会不会就在那些人当中,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就百口莫辩。
“微臣冤枉啊,”周滨道,“一定是有人用仿写了微臣的字迹,嫁祸给微臣。”从前他就是这样手段给那些人定罪。
可是现在这一切居然都发生在了他身上。
皇帝看向旁边的太子:“太子以为呢?周滨是被冤枉的吗?”
太子咬紧了牙,没想到他闭门不出这把火却依旧烧在了他身上:“儿臣也以为此事另有蹊跷,儿臣与王弟兄友弟恭,从来不曾有嫌隙,可见那些商贾所说不实。那个季元征儿臣也不曾见过,自然不可能是儿臣的门生。
前些日子抓起来的户部员外郎秦逸的确与儿臣有些渊源,儿臣也是现在才知道那秦逸当年弹劾季承恩另有蹊跷,儿臣已经知会了刑部好好审问那秦逸,只有将这桩案子办好了,儿臣才能放心,决不能让忠良之臣无辜受冤。”
皇帝冷冷地看着太子,太子是聪明过头了,他问的是周滨,太子却趁机将自己摘个清楚。
想到这里,皇帝的目光又落在晋王身上:“你怎么想?”
赵明璟躬身道:“儿臣以为仿造字迹的手段也算是常见。”
旁边的周滨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期望,如果晋王能帮他说话也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赵明璟似是在思量,停顿了片刻才道:“父皇可否将那让儿臣再仔细看一看。”
内侍将送到赵明璟手上,赵明璟果然仔细地翻看起来,终于他再次抬起头:“儿臣不知晓周滨是否冤屈,但是儿臣以为这本书若非熟悉典狱,常年办案的官员是决计写不出来的。”
周滨刚才的希望顿时去的干干净净,差点就瘫软在大殿上。
这才是最致命的地方。
因为除了周滨没有人能写出这样的东西。
“将周滨押入大理寺,”皇帝说完站起身指向晋王,“你去审,就用他书上说的法子好好地审他。”
周滨被人拖了下去,太子汗透衣襟,只有晋王没有受到任何波及,淡然地从大殿里走出来。
看着手中的书稿,晋王眼睛微深,他能想到这是出自谁的手笔,但是更让他好奇的人,她怎么能写出这样的东西,而且这样不动声色地利用了他。
……
大街上不少人都挤着看酷吏周滨。
季嫣然在正主的记忆中找到了父亲被流放时的情形,遍体鳞伤,少了一根手指,想要安慰地向她笑一笑,鲜血却立即从他嘴唇的破口处流出来。
哥哥也差点被周滨做出的刑具折磨死,即便到现在哥哥的一只脚还有些跛。
“就是这个酷吏。”
不知人群中有谁吆喝了一声,紧接着所有人向前扑去,周围顿时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