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莲问道:“同为灵桥下境,你觉得他们二人如何?”
南宫不夜看了一会儿,轻声道:“不如我。”
徐凤莲点头道:“很自信。”
南宫不夜笑了笑,玉芽似的纤细指尖伸出袖袍,轻轻捋开落在鬓边的柔丝,“他们二人撂在一起,我也有信心赢下来。”
徐凤莲回过头。
一道千娇百媚的身影就站在身后。
她的一袭白如莲花的长裙在青石路面上铺开,身段纤细,浑然天成,毫无男扮女装的不协调之感。
阴与阳、男与女,看似背道而驰,却在她身上看不出任何不协调的迹象。
正是这样妙不可言的协调,也使得她在俏丽的容貌之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迷人气质,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徐凤莲收摄心神,笑问道:“让我看看你怎么赢的?”
南宫不夜看着她,尽管已经见过两次面,可心底里的这份痴迷却越发浓郁起来,就像醇香的青梅酒,一口入肚,越发火热。不觉间,她的目光有些迷醉,不知觉间俏脸上竟浮出几分羞红。
南宫不夜羽睫微微一颤,敛眉垂首,轻声道:“徐师姐想看,自然没有问题。”
……
……
张行远似是注意到了什么,望向某个方向,嘴里喃喃道:“真他娘的妖孽。”
妖孽朝这边来了。
步步生莲。
张行远忽然眯起眼,目露凝重。
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步步之间,却暗中透着玄机,都说这南宫不夜修行的是洛河学宫的洛水诀,这本是女子所修之功法,可她不仅修成了这功法,看来还拥有极高的造诣,如今这一静一动之间,便透着几分洛水诀的真意中的“翩若惊鸿”。
还是个人物。
张行远压低声音道:“少侯爷,那南宫不夜来了。”
苏卓抬眼望去。
果然如传言所说,是个祸水。
白小璃有些吃惊,禁不住轻掩檀口,即便是身为名满陵江的她,也不由升起几分自愧不如的感觉。
倒不是她觉得自己不如对方,只是发现一个男子的姿色比起自己竟然都不遑多让,甚至那妩媚的气质还要更胜几分,才因此生出自愧不如之感。
南宫不夜也在打量着苏卓,确实是俊美得很,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特别迷人,若非她已倾心于徐凤莲,否则一定要心生摇曳。
南宫不夜抿嘴一笑,似有羡慕的说道:“长乐侯生得可真是漂亮。”
苏卓笑了笑,道:“南宫道友说笑了,论起漂亮,我是拍马也追不上你的。”
其实在称呼上,他也是在“姑娘”与“公子”之间斟酌过,最后都觉得不合适,这才干脆用的“道友”。
南宫不夜微微摇头,一双翦水秋瞳看着他,说道:“长乐侯过谦了,你才是真的禀赋非凡,毕竟是那个“容华若桃李,一笑倾人国”的长公主之血脉,世人都说你有那位长公主的七分遗韵,我若是比你漂亮,岂不是以一介男儿身与永徽王朝曾经最美女子相提并论了?”
苏卓轻声道:“这美到极致,自然难分高下,全在人心嘛,南宫道友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可的。”
南宫不夜忽然道:“其实我也不愿与那位长公主相比,我觉得和一个蠢女人也没什么好比的。”
苏卓眯着眼,没有去接这个话茬。
南宫不夜侧头一笑,又道:“我好像听过有人说长乐侯是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若当初那位长公主不那么一意孤行,要男人不要江山,也不至于最后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而你,也不至于在永徽王朝和上清宫里两头受人白眼,忍气吞声到现在。”
她微微一顿,似笑非笑道:“我在这里骂她一句蠢不可及,长乐侯应该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