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嗯……”

山中井野眼神变得有点茫然，用手指捅着飘在水面上的小黄鸭，看来是在思考什么，或许还是和清明有关的呢。

……

夜晚。

木叶依旧很热闹，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咖啡店。

这里的夜晚一直没有什么客人，或许是觉得晚上不适合喝咖啡，当然也有咖啡店到了晚上就暂停营业的原因。

以前只有一个人。

现在除了清明之外，还有白，这个本应被卡卡西一个雷切杀了的少女，此时却作为清明的“工具”而活着。

这就是命运？

天知道。

反正从那之后就一直和清明在一起，这个有些奇怪的主人，和刚遇见的那时候完全不一样，像变了个人一样。

这也没什么。

和清明相处的时间一天天累积，她也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状态，很安静，也不需要做什么事情，一切都很好。

晚上没有需要做的。

清明还是坐在柜台那边，一边喝茶一边看书，偶尔还念叨什么“小林君”之类的，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但这并不重要。

她自己也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转过头，透过玻璃窗户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外面很热闹，里面很安静。

想要思考点什么，但并没有什么需要思考；想要追忆些什么，却又惊讶地发现记忆变得模糊，很多都想不起来。

明明是可以一直铭记于心的经历呢，这才过去这么点时间，竟然就已经记不清了，果然逝去的就毫无意义么？

她若有所思。

然后，突然惊出一身冷汗，“唰”地站起来，转过身看向柜台那边的清明，眼神中充满惊慌，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手上又多出几根冰千本。

“你……”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张开嘴，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咬着唇站在那里，沉默着，看着满不在乎的清明。

他很冷静，仿佛没有发现她的举动一般，只是喝着热茶、翻着手上的小说，然后嘀咕一句“真可怜”之类的。

谁都没说话，店内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

许久。

手上的冰千本消散，长长地叹口气，带着些无可奈何，又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转过身坐下来继续看着外面。

她能怎么办呢？

早该知道，对于清明而言，她就是多余的，而她那些值得铭记的经历，也同样是多余的，清明并不需要那些。

所以她得忘记。

但她没办法遗忘那些记忆，于是清明就帮她忘记，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的，如果她没有突然发现的话。

她很敏锐、也很聪明。

只是，就算发现了又能如何呢？她没有办法阻止清明，虽然他看起来人畜无害，却能够做到很多不好的事情。

或许遗忘掉那些也是件好事？

天知道。

不管怎么说，她没办法反抗清明，也没办法阻止清明做他想做的事情，所以只能默默承受、或者默默支持他。

因为她是工具。

以前是再不斩的工具，现在是清明的工具，再不斩没把她当人看，清明也没有把她当人看，所以只是工具而已。

这或许就是她的归宿。

……

清明。

一个不相信任何人、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存在。

白的记忆？

那对于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留着那些不仅不会有好处，反而有可能带来不好的后果，所以需要全部消除掉。

这样做有何意义？

没有。

但就算这样清明也会做，反正只要他自己高兴就行了，至于有没有意义、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并不需要在意。

其他人的想法？

别逗。

清明这个人，可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他又不是小林君，会在意那么多毫无意义的事情，那样多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