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是,姜雵于燕京的生活似乎无风无浪,水清倾院又清了不少人出去,偌大宅院,来回度步,半天才能见一个人影。
有意与灵越接触了数次,小妮子依旧灵动跳跃,却非要装出一副贤良淑惠的样子,令谁看了都心生喜欢,又不点破。
只是姜雵难免有做贼心虚感。
时间已是夏末的最后几天,天气也热到了极致,但是这丝毫影响不了最鼎盛的繁华——燕京这几日车马行人猝然加多,且多出来的人大多锦衣玉行;更不时见到一些军中将士骑着数匹成伍的战马呼啸而过;酒馆生意好到极致,男儿们在里面挥舞着大汗与豪迈,引得路过的姑娘们频频回头嬉笑,又相互打趣,巡城营的人也多余往常数倍,谨慎于街头转角,城中望塔。
就连平日相较于其他城幽静的南城也热闹了起来,出行在这里的多是大家闺秀,华丽而儒雅的公子,年轻人无论再如何好的家教,也抑制不住好动的天性。
水清倾院周围几家大户的子弟,都对这新搬来的一家好奇,这难得的放风日子,来回都要刻意从哪没有侍卫、紧闭的门前经过。
寥笙在门内看得心烦,向姜雵抱怨:“先生,最近门外有几个家伙一直在徘徊,怎么办?”
姜雵头也不抬,思考着给阁内回信写什么文案
“他们什么身份?”
“大概是几个邻家的子女。”
“邻家?”
“是!”
姜雵想了一会儿,突然诡异一笑,
“去,把大门打开,这几日都不要关了!”
说完又接了一句:“若有人来访,就好生招待着,通知我。”
寥笙不解,不过他一直就没有猜透过自家少先生,所以也没多问。
不过半日,出去游玩的公子小姐们,惊奇的发现,那近几日一直紧闭的大门居然开了,透出清凉的水汽与淡雅的季花香味,让人止不住好奇,院主人该是何模样!
虽然还是没有护卫,但又不敢擅自闯入。
因为住的很近,所以几个年轻人都相熟,略思量,就决定呼朋唤友去会一会,一凑堆,没想到几人想法趣味相投,一拍即合。
寥笙将几人引进前厅。
几个小姐还在感叹寥笙好看的面相,他就不见了踪影,于是和几个公子们欣赏起了那些朴素淡雅却又精致古怪的摆件物什。
片刻后,公子小姐们向门外望去,
“十里长亭守垂杨,万家门户一邻厢。诸位,可安好啊?”
那些俏丽乖巧的小姐们眼中一痴,居然就那么呆住了……
古色具香的门栏处倚靠着一袭天青云衫,他头发随意披散在后,略显凌乱,双腿交叉单足倚立,带着山风般的随性写意。
顺次往上,他双手怀抱,靠门板的肩膀处偷偷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一指一指的敲着房门,俏皮而风趣!双目似慵懒的没有全部撑起,却是清光透底,却又似含渊深潭,一眼无边。
清风霁月,俗尘归仙,莫过于此!
眼前的一切都仿佛静止,风停水止,仅余眼前的一袭青衫、一头黑发、一眸清光在眼前荡漾。
即便是自小畅识书卷、学礼观德的公子们,哪怕一身儒雅面如冠玉,也不由心生赞叹,世间竟有如此男子,让人生不起攀比之心。
姜雵嘴角一扬,似不屑、似诡魅,哼,你们再怎么通识古今怕也没见过我这么会玩的男人了。
那一笑却如风起东洋,让姑娘们心中荡漾。
“鄙人姓姜,如若各位不觉得在下轻狂,称呼我一声姜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