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老黑这么一问,胖叔都快哭了:“怎么会吵架啊,我们平时连红脸都很少有啊。”
秦咏梅跟胖叔是街坊,知道胖叔所言不虚。
他们两口子那真是相敬如宾的感觉。
秦咏梅跟白策已经算模范的了,偶尔还会跟白策急赤白脸,但胖叔他们两口子却绝对不会。
秦咏梅朝大老黑点点头,然后问道:“最近你老婆有没有碰到什么不高兴,或者令她烦恼的事情?”
“没听她说过啊,而且她总是那种样子,我也不确定她高兴不高兴。”
这也是实话,因为那个女人的确每天都是那种样子。
郁郁寡欢,生无可恋。
秦咏梅有时甚至不无嫉妒地认为,她是故意这样的。
因为女人要是每天都很欢乐的样子,就给人感觉像个傻大姐。
如果动不动就眉头紧蹙、生无可恋的样子,反而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美感。
大老黑也皱起眉头了:“既然没有家庭矛盾,那她在单位有没有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呢?”
胖叔叹口气:“这还真不知道。不过,她是个温和善良的人,工作也很尽心尽力。我见过她的几个同事们,没人说她‘孬’字的。”
大老黑一时无语了。
片刻的尴尬之后,秦咏梅突然灵机一动:“你老婆那么漂亮,单位会不会有人……”
“这个……”胖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老黑大声道:“有公安给你做主,怕什么?”
胖叔这才吞吞吐吐地说起自己老婆在工厂时,经常被一个车间主任骚扰。
大老黑一拍桌子:“就是这个鬼!”
这一晚还算顺利,秦咏梅回到家时,家人们刚吃完饭。
饭菜尚有余温。
秦咏梅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怎么跟白客说卓玛妈妈的事。
这事儿肯定得告诉白客的。
秦雍梅快要吃完的时候,白策探头过来。
“吃完没有?我来洗碗。”
秦咏梅瞪起眼睛:“吃饭催什么催,不懂礼貌。”
白策讨好地笑笑:“我等着给你洗碗。”
“嬉皮笑脸,一点没有男人气概。”
“要是从外貌来判断男人气概的话,没人比得上大猩猩。”
“就你会说。”
“今天又下班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案子了?”
秦咏梅叹口气:“是咱们以前的街坊。”
“谁啊?”
“卓玛她妈。”
白策吃了一惊:“她怎么了?”
“上吊了。”
“啊!这,为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我们怀疑她被人欺负了。”
“哎,被人欺负就抗争嘛,自杀干什么。”
“就是啊,哎。”
秦咏梅吃完了,把碗筷一推:“吃完了,赶紧帮我洗了。”
“是,是,是。”
秦咏梅推门走入白客屋子里时,白客正跟大哥白宗在炕上数银元,一边数着一边用报纸卷着。
白客还念叨着:“我靠,还有齿边儿的。”
一掉头发现秦咏梅站在身后,板着脸训斥道:“你们两个小东西在搞什么名堂?”
白客嬉皮笑脸:“彪子帮我收了点银元。”
“收这破玩意干什么?又不能当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