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啊。”虽然没有子弹,也没上膛,酸老头还是有些担心。
白客接过猎枪,熟练地摆弄着。
他想端起来瞄准,但猎枪太重了,他的小胳膊小腿儿难以支撑。
酸老头儿在一旁看白客摆弄着猎枪,惊叹不已。
朝白宗点点头:“你这个老弟,确实有两把刷子。”
白宗笑笑,向屋里走去了。
厨房里,白宗的同学正在大锅里炒鸡头。
炒好以后,为了保持气味儿,就放到罐头瓶子里去。
然后就着锅里的鸡油,白宗的同学又把一只苞米饼子掰碎了,扔到锅里,炒起来。
炒好后也是装到玻璃瓶子里。
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四个人出发了。
酸老头儿开来一辆蹦子,白宗和同学,还有白客一起坐在车斗里,“突突突向郊区行进。
偷鸡这种事可以在眼面儿前搞。
摸狗就得走得远点,到稍微偏远点的农村去。
蹦子跑了二十多分钟后才停下。
白客一推帘子,外面是一片小树林。
明显已经来到远郊了。
大家纷纷下车。
白宗和同学带着鸡油炒好的饼子渣儿到村子里。
酸老头儿开始在小树林里布置狗夹子。
白客则在一旁望风。
白宗和同学都是半大孩子,走到村子里不会引人注意。
村子里的土狗都是散放的。
而且跟这个时期的人一样,狗肚子里也一点油水都没有,一点荤腥就让它们神魂颠倒了。
白宗和同学在村口撒下鸡油炒过的饼渣儿,一路撒着,往小树林退。
走在半路上时,已经有三条狗跟过来了。
饼渣一路撒到狗夹子跟前,三条狗也跟到近前。
估计狗是能认出狗夹子的,尤其狗夹子上寒光闪闪的大钉子。
但就像人一样,“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鸡头的诱惑实在太大了,狗平时亏油水也亏的忒狠了。
根本来不及用狗脑子去思考了。
它们争先恐后地扑过来。
但送死也是要有资格的。
白客手里的气枪此时就发挥作用了。
“噗!噗!”,他对准母狗和小狗,频频扣动扳机。
气枪虽然是打鸟的,但子弹打在身上也非常疼。
纵然狗皮厚实也难以抵挡。
母狗和小狗呜咽着仓皇逃走。
只剩下那条壮健的大狗直扑鸡头而来。
“啪!”地一声,狗夹子打下来。
大狗只发出急促而短暂的一声惨叫,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这狗夹子是专为狗设计的,猫上来都不管用。
因为狗嘴长,狗夹子打下来后,直接把狗嘴给钉死了,不要说发声,连呼吸都困难。
“干!”酸老头儿吩咐一声,白宗拎着尖头锤上来。
“咔!咔!咔!”照着狗头就是三下。
这尖头锤也是特制的,专门打狗。
因为狗头极其坚硬,非一般利器难以对付。
但白客明明看到狗头鲜血四溅了,大狗却并没毙命,反而挣扎更猛烈了,甚至撕开一部分嘴角,发出了轻微的叫声。
酸老头儿冲过来,夺下尖头锤,又是“咔!咔!咔!”三下。
这一次,大狗终于不再挣扎了,只是原地抽搐着。
“他们发现我们了!”一旁望风的白客提示大家。
不远处,一个从田间干活儿回来的老农,正扛着锄头朝这边张望。
“快!上车!”
大家七手八脚连狗夹子和狗一起扔到车上,然后纷纷上车。
蹦子启动有点慢。
等酸老头儿把车子踩着时,已经有农民举着锄头、粪叉从四面八方追过来。
蹦子驶上小路时,农民也追上来,至少有十几号人,他们追赶的速度一点也不比蹦子跑的慢。
白客虽然两世为人,也被这阵势吓懵了。
这要被抓住,不得被打的腿断胳膊折啊。
“把他们轰跑。”一边开车,酸老头儿一边吩咐。
白宗端起猎枪朝着天空扣动扳机。
“砰!”巨大的轰鸣声,震的车棚子都晃动起来。
村民追赶的脚步放慢了。
“砰!”白宗朝一边的空气又放了一枪。
村民们都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这是白客上一世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虽然有些缺德,但实在是惊险又刺激,也充满了时代特征。
回到白宗同学家院子里后,酸老头儿砍下狗的一条后腿,算是给白宗、白客兄弟的酬劳。
哥俩欢欢喜喜抱着狗腿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