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得很,你们装吧,都装吧,我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哼!”俞枫吼叫道,他彻底失去了询问的耐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乱蓬蓬的,潮湿发霉的茅草上,气鼓鼓地喘着粗气。他愤恨老天爷跟自己开了这么个天大的玩笑,让自己来到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所有的人都是疯子,偏执狂,演技派,合起伙来欺骗他。他越想越气愤,越是气愤,心中对穿越的不安和恐惧才有所缓解,心里才有所安慰。
也许是太累的缘故,不知不觉中,俞枫竟躺倒在身下潮湿发霉的茅草上睡着了,很快便进入了梦境。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众多情景像电影画面一样轮换,尤其是儿子俞小枫胖乎乎,红扑扑,圆滚滚的小脸反复的出现,儿子的一哭一笑,又哭又笑的表情和声音,还有儿子牙牙学语之际,首次叫出“爸爸,妈妈”的情景,这让俞枫在梦中都一阵的激动和幸福,让他感到无比的慰藉。
正当一家人在蔚蓝色天空下,碧绿地草地上晒着太阳,欣赏明媚春色的时候,梦境中突然狂风大作,乌云翻滚,顷刻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一声如玻璃碎裂的声音后,画面变成了他十天前跟老婆激烈争吵的画面,接着他失手把老婆推到了桌角上,然后他匆忙中把老婆送到医院,再接着电话想起,邻居告诉他家里失火,他急忙往家赶去,最后急促鸣笛的大货车向他迎面撞来的情景把他吓醒了。
俞枫猛然睁开双眼,浑身是湿腻冰凉的透汗,他一骨碌坐了起来,心有余悸地剧烈喘息了起来。
“年轻人,你醒了?”一个头发蓬乱,油头垢面地老者猛然出现在他面前,把俞枫吓了一跳,要不是知道这牢房里有人,还真以为是看见鬼了。
俞枫使劲地用两手搓搓脸,深吸口气,平复一下惊恐的情绪。
“前辈,我睡了多久了?”
“不久,才一个时辰吧!”
“哦,可一个时辰。不知道还要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待多久才能出去。”俞枫叹息道。
说话的人向俞枫迈了两步,顿时一股又霉又馊的臭味,隔着一米远向他袭来,让人作呕。此时他看清楚一直跟他说话的人是个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浑实,脸型方正的老年人,长发蓬乱肮脏,脸上脏得结痂,不知道多久没有梳洗过了。一身粗布衣服破破烂烂,胳膊肘和膝盖都漏在了外面,样子比乞丐还要凄惨十分。
俞枫躲着他往后走了两步,那浓烈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怎么?年轻人,你嫌弃我?”老乞丐觉察出了俞枫的心思。
“怎么会呢?前辈。”俞枫犟着鼻子说,“不过你身上的味确实大了些,怎么弄得跟乞丐似的?”
“我怎么也入戏了呢?”俞枫立马责怪自己,“他本来扮演的就是个乞丐。”
“哈哈,有眼光,你说得很对,我就是个乞丐。”老乞丐哈哈笑道,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什么,这都可以?我说他像乞丐,他就这么愉快地认了,演技也太浮夸了吧!”俞枫黑着脸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