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征战中原,想要在世界上最繁华最重要的地区展开一场难以想象的伟大战争。这个想法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
十年前?二十年前?或者更早之前?
当然很快,现实便将公孙瓒从这些幻想中拉了出来。
然后就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不管这些梦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终于,自己,可以完成这些心愿了!
“前面就是大河!”
公孙伯圭策马,在他麾下最精锐的骑士面前小步快跑着,高举着剑朗声说着话。同一时间,他身后的护卫高举着绣着“公孙”字样的白色大旗,以便让更多人见到,世界上最强大的骑兵主帅就在这里,与他们同在!以此提振士气。
“渡过大河,便是中原!!!”
公孙瓒大声的说着:
“是天下最伟大的所在,最富庶,户口最多的地区!我的士兵们!阻挡在我们与祂之间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看看吧,他们衣衫褴褛,他们瑟瑟发抖!与其说他们是jūn_duì,不如说他们是一群叫花子!!”
事实上,能听到公孙瓒的声音的人很少,能完全听到他所有发言的士兵就更少了。与其说他现在的发言,是说给士兵们听,提振士气的,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才对——
“他们的数量是多少?我的斥候都没办法给我准确的回报。因为他们的阵列散漫,根本没办法好好地计算。他只能给我一个大概的数字——很多,很多。
十万以上,甚至二十万,甚至三十万!
——但是,这重要吗?!
不,不重要,完全不重要!在我们面前,敌人的数量根本不重要,管他是二十万还是三十万,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只需要一轮冲锋,只需要一轮冲锋,就能将他们轻而易举的,轻而易举的击垮!——因为我们是辽东军,我们是天下最强大的,我们的骑兵天下无双!!”公孙伯圭朗声说:
“白马义从,随我前进,冲垮他们!冲垮他们,冲垮他们!!!”
在公孙瓒连续三次,发出同样的呐喊后,他转过身,收剑持枪,就好像他年轻时一样,向着那些背对着大河,瑟瑟发抖的青州黄巾军发起了冲锋!
后者曾经占据过黄河以北的几个村庄,甚至一度围攻了两座县城。但是这一切军事行动,都随着白马将军的到来戛然而止。这十万到二十万的乌合之众,被轻易地驱赶到了黄河沿岸,一处大河拐角的河岸。
两边是水,身后也是水。他们背水列阵,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拼了,拼了!和他们拼了!”
在这种情况下,被逼到极限的黄巾军兵士们,发出了这样的怒吼声。
“拼了!”
“跟他们拼了!”
“拼拼拼!”
在几年前,甚至几个月之前。他们还是农夫,还是雇佣工人,或者奴仆又或者工匠。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普通人”,然而现在,生活将他们逼迫成了士兵,叛贼。更将他们逼到了战场上。面对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并且毫无怜悯之心的敌人。
面对这种情况黄巾军的士兵们除了哀嚎,怒吼,发出最后的,绝望的嘶鸣外,再没有任何的,一丁点的办法——
这样的绝望的呐喊,给了黄巾士兵们一丁点微薄的勇气。衣衫褴褛,手上的武器也乱七八糟的他们左右看了一下,竟也恢复了些许士气。
因为人数。前后左右都是人,是数不清的人!
有这么多的兵力,自己说不定能赢!嗯,是的,努力一下的话说不定真的能赢呢!
当然,这样的勇气,在对面的辽东军发起冲锋后,便以最快速度烟消云散了——
冲在最前面的,是公孙瓒与他麾下最精锐的一批白马义从——从白马义从中挑选出白马精骑。又从这些重骑兵中挑选出最为精锐的士兵,便组成了这支堪称天下无双的,冲击力强大到难以置信的白马近卫——
这些从上到下披挂着最沉重,最坚固的护甲,骑乘最强壮也速度最快的战马,以相对重骑兵来说难以置信的速度冲过来的骑兵,以最快速度,粉碎了黄巾军的士气,信心,躯体与生命。
在马槊的突刺下,重骑兵的一轮集群冲锋就像是压路机一样,将挡在前面的乌合之众一样的轻步兵刺穿,踩踏,碾成肉泥,踩在脚下——而后去势不减的向着其他敌人继续突击。
紧随其后的,上千名同样优秀,沉重的,使用同样战术的白马精骑扩大了打击范围。将恐慌与疯狂传染的更远……而当上万名白马义从,同样端平马槊冲来后,黄巾军的最后一点士气,也烟消云散了。
数十万大军就像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发出了孱弱无助的哭喊声。
仅仅三轮冲锋,与辽东军为敌的二十万黄巾军,便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