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如此震撼人心的出场,天子与太后都愣在Щщшlā即使是之前准备了许久,自认为可以应付一切情况的陈留王刘协,也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这种死里逃生的大悲大喜。让他们的脑袋完全转不过来。
——是的,在最关键的时刻,刘玄德已然做出决定。
尽管他的援军距离洛阳还有一段距离,然而略作思索之后,刘备便做出决定。
出击。主动出击——现在主动出击的话,获得的收益绝对更高!
“所谓的功高莫过救驾啊。”
他心里面这么想着。
“天,天,得救了,得救了!”同一时间,张让喜极而泣:“有这样一支jūn_duì,我们得救了啊!我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不过很快,在刘玄德对他投来了意味深长的一睹后,张让才明白过来。
无论他落到谁的手里,都活不成的。
所有人都想杀了他。
这是他助纣为虐二十载的报应。
“……”
张让就这样颓废了。
他发现,他并不是比赵忠有勇气,而是比赵忠更愚蠢。那个比他更糟放弃的同僚,想必比他更早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干脆的放弃了。
“完蛋了。”
……
在随便看了一眼之后,刘备将张让这个过气角色抛到脑后。再次看向了天子与太后。准确来说,是太后何氏:“请太后降旨。臣如今应当怎样做呢?”
“这……”
虽然刘备的恭敬态度,让何太后觉得很满意,并且微微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她就又开始感到茫然了。
刘玄德的问题究竟应该如何回答?命令他做什么?她一个妇道人家的未亡人怎么知道这些?
“这……”太后下意识的看向了张让。这也是之前,她一直都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杀死十常侍的原因之一。因为张让他们这些宦官,无论好歹,都要比她一个妇道人家有见识。很多时候,她都必须要靠张让等人帮她拿主意,做参谋。
眼看着这一幕,张让的心思又活络起来。是啊,太后仍旧要依靠自己,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不用死?!
不过马上,她身边的陈留王刘协轻轻的咳了一声,让何太后回过神来。
虽然没什么见识。但是她并不蠢。现在她真正能依靠的人是谁?绝对不是张让与他手下的几十名武装宦官。而是手下有一整支精锐部队的刘玄德。
所以,马上,何太后和颜悦色的看向了刘备,而后说道:“哀家不过一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军过大事?国家闹到这个地步,哀家又有什么办法?
幸好,有玄德这等忠臣义士……当日先帝在时,便曾与玄德约为兄弟。此时此刻,便是天子也要叫玄德一声皇叔。
如今哀家不依靠玄德,又能依靠谁呢?”
“备何德何能,竟为天子如此垂青,敢不效死?!”刘备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而后对太后说道:“臣斗胆。如今洛阳动乱,请太后与天子、陈留王暂时移驾西园大营。微臣必定拼死保全圣驾安全!”
“好,好。”
倘若这一会儿,刘玄德说出如何平叛,如何厮杀,一二三四的话,何太后必定不会如此激动。然而刘备一开口,说的是首先要保证她与她儿子的安全。何太后如果刚刚有几分激动的话,这一会儿便是七、八分了。
她再次确认,刘玄德是真正的忠臣义士。而后连连点头:“天子与哀家,都拜托玄德了。”
“备敢不效死。”
刘备如是说。而后看了看车架周围,这一群武装宦官,接着对何太后说:“是否由微臣替换车夫与禁卫,拱卫御辇?”
“就依玄德!”何太后毫不犹豫一声令下。刘玄德一施眼色,他身边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的张翼德马上狞笑着,带人走上前去,将那些瑟瑟发抖的宦官一个两个丢到一旁——这个过程中,这些武装宦官们甚至连尖叫抗议都不敢。一个两个乖巧顺从得要死。
因为能走到这一步的宦官都是聪明人。他们当然知道,这一会儿太后根本不会庇护他们。为了自己这些毫无价值的人,与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刘玄德闹得不愉快。
倘若这一会儿自己乖巧一点,刘备或许不会杀自己。否则的话,他们敢欺负刘玄德的刀不够快是怎样?
在这个过程中,何太后对于兵士们的粗鲁视若无睹,而天子刘辩只是瑟瑟发抖的一言不发。倒是陈留王刘协,忍不住的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但是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这位皇叔果真,如同传言一般英雄了得。”少年亲王心里思考着:“而且,也如同传闻一般,具有忠心。只是……”
想到这里,刘协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的父亲,也就是灵帝更喜欢他,想要立他做太子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在整个过程中,天子选定了刘备作为依靠的事,他同样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自始至终,在他与刘备的第一轮会面中,刘玄德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这样的话……孤难道没有机会了?!”他忍不住的这样想。
……
对于自己远房族侄的心理活动,刘玄德并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在将一群宦官丢下之后,车驾转向,在刘玄德麾下精锐开路拱卫之下,向着西园大营——也就是如今西园禁军驻扎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