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让就这样,一只手握着染血的刀,另一只手提着何进的脑袋,如疯似狂的哈哈大笑着。
一般来说,这一幕被人看到只会认为张让疯了。但是围绕在张让周围的十常侍们却没有。
因为他们心中的兴奋与喜悦的心情,和张让没有太多区别。
何进,何进,这个混蛋之所以能走到现在这步,还不是我们抬举的他。如果没有我们帮助,他的妹妹怎么可能坐稳皇后的位置?
现在,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总算死了,死了,死了!哈哈哈哈哈!!!!
他们终于可以不用死了。
他们可以愉快的活下去了。
这种劫后余生的狂喜感觉,如果说不欢呼,不发狂的话,反倒是古怪的。
“好了,诸君!”
在歇斯底里的狂笑过一会儿之后,诸宦官终于冷静了下来,再之后赵忠、张让环视四周:“接下来还有工作要做呢。”
“……”
“真的要让袁隗做丞相么?”
“没有办法,现在必须借助袁氏的力量。不过不用担心,会有机会的,只要继续隐忍一二……我们原本的亲朋党羽也有不少。这段时间他们跟着我们吃了不少的亏,想必也知道了,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也就是说,他们绝对不会再背叛我们的!这么一想,何进至少还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让我们这些人变得更团结了。”
说到这里,赵忠再次忍不住的愉快的笑了起来。
——是的,再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一方面是要让他的党羽们重新行动起来。让这些混小子们一个两个的占据实权位置。尤其是jūn_duì,是的,jūn_duì。
在经历了这么一件事情之后,十常侍终于认识到了jūn_duì的重要性。无论如何,他们一定要获得军权。否则的话,他们就算睡觉也睡不安稳。
“就是这样。”
在赵忠、张让为首领的十常侍脑海中,已经以最快速度绘制了一张路线图。
如何拉拢,如何布局,如何与以袁氏为首的世家官僚们虚与委蛇。还有如何挽回他们愈发恶劣的名声。所有的一切都要花费许多时间,精力,以及金钱来做。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属于我们的时代还没有过去!”张让忍不住的这样想。
“事实上,属于我们的时代才刚刚开始而已!”
……
然后,他们就按照原本的讯号,以最快速度将一份诏书传递出去——命令他们的阉党党羽,亲眷们各占要务。
一方面控制京畿禁军,另一方面也要防备外兵入洛。
“据说,董卓以及丁原都有响应。幸好,除了这两人之外,外地诸州牧没有人趟这一波浑水了。”
十常侍们的心情很轻松。然而。
事情并不像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当何进入宫有一段时间没有出来,反而有天使带着诏书出宫时,守在南宫门口的何进的护卫部曲们,愈发的焦躁不安了。
但是无可奈何。
“怎么?!你们想要造反吗?!”宦官们趾高气昂的对着他们大喊着:“大将军现在正与太后商议国家大事,你们这群粗鄙武夫,等一等又有什么的?!”
面对对方这样的说法,何进的部曲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乖乖的等待着。
虽然说情况有些不对劲。但是……
“哼,没错,只要暂且稳住了这些家伙,等我等亲族党羽控制京畿要地,重掌军权,便声称何进暴毙……到时候可与车骑将军何苗结盟。有亲近我等的何车骑斡旋,此事必然……”
守在宫城门口的十常侍之一,钩盾令宋典愉快的这么想着。看着这群家伙迷茫的,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心里面更加愉快了。
一切都按照我们所想的那样……
然而。
实际上。
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在局势僵持时,在何进的部曲不知所措时,一骑快马引着一批骑军,出现在了宫廷门口。
在一阵阵清脆的马蹄声中,宋典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很重要,又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