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刘玄德,审正南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制定好了有关争夺粮食的一切行动。
理所当然的,在制定过这一切后,他们两个也同时判断出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有关冀州的权力争夺,很可能是一件长期的,艰巨的,有所反复的博弈。
“但我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说着这样的话,刘备站起身,看向了卢植:“这一次吧,老师。就这一次。好好教训那些家伙。”
“一切都交给你了,玄德。”
“我知道。”刘备点点头:“我理解。”
以最快速度的,刘备与审配布置妥当。
就好像最高明的棋手一样。两人以冀州为棋盘,数十万难民,冀州世家,州兵,太平道残党为棋子,以粮食为标准,展开了一局博弈。
目前看来,是审配暂时占据优势。
无论如何,冀州世家的实力都太强大了。他们联合起来的实力,理所当然更加强大。
那些前赴后继,层出不穷的死士,杀手。那些拥有极强情报搜集能力,甚至远超过汉帝国职业斥候的间谍,仅仅只是冀州世家实力,底蕴的冰山一角。
之前的情报搜索,以及刺杀刘备,不过是审配的提前布置,以及一招闲棋。
成功了固然很好,失败了也无关大局。
在接下来,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冀州世家以极快的速度,展示了他们根植冀州数百年的底蕴。
以最快速度的,卢植军营中那些冀州本土出身的库吏,都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情况甚至比审配想象中的更加顺利。
其中不少库吏都表示,他们愿意合作。
但是。
与此同时。
“他们要钱?”
“不需要布,绢。只要金和铜?”
“他们有命拿,还有命花吗?”
使者们回报的信息,让审配觉得疑惑。
“利令智昏?还是说另有阴谋?”
这样的犹豫持续了大概几分钟。最终审配作出了决定:“那就换吧。”他心想:“无论如何,只要能将他们的粮库搬空,就是胜利。”
在作出决定后,审正南又以最快速度作出调度。从大陆泽水路,从山路,从林间小路。
通过调配,通过买通运输往各地的车队,以及通过库房书吏们,在账目上做的手脚。审正南硬生生在管理严密的冀州军营中,开辟出了一条走私粮食的渠道——
当然,这些粮食的价格也高的令人瞠目结舌。
黍米每石五千钱;粟每石五千钱;谷每石五千五百钱——超过了平常年景的十倍,甚至二十倍。
在价钱上,那些库吏咬得非常死。同时坚决要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以黍米为例,每石两千钱,就是两贯,每万石便是五万贯。百万石,便是五百万贯——而且必须是金与铜,这些作为贵金属的一般等价物。
——而卢植的军营中储存着号称足够四十万,乃至更多灾民吃到来年五月,夏粮收货的粮食。
黍,粟,谷物与各种杂粮的数量,据说超过两百万石!
如果全部以贵金属交易,则审配必须拿出超过一千万贯五铢钱或者等价黄金。
这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