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
时至今日,栾飞依然笃定的如此认为。
如今,他眼见那张公公咄咄逼人的态势,竟然丝毫不乱。
而杨菁、冯阳却接连变色,他们可也觉得张公公的分析不无道理。
那田虎占据河北,要是再不及时剿灭,任由田虎势力膨胀的话,那可是时刻都有可能要威胁着东京汴梁城的。
栾飞却淡淡一笑,望着张公公,徐徐的说:“张公公,你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看见一隅之地,却看不见全局。”
张公公听了这话,不禁涨红了脸,死死的盯着栾飞。
杨菁脸色大变,她可是知道这些公公们的能量的,即便是她,当初在东京有杨戬做靠山,又素来与官家走得勤,平时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公公呢,毕竟人家只要在日常说话的时候,稍微有所侧重一下,就会立即影响你在官家心目中的印象呢。
如今,栾飞竟然敢公然指斥张公公,难道栾飞这是铁了心现在就公然叛乱吗?要不然,杨菁实在想不明白栾飞究竟是何主意。
栾飞望着张公公,淡淡一笑,接着说:“张公公,你的目光只是局限于我大宋的天下,却没有把眼光放在全局,也就是把大辽甚至大辽北边的女真人计算在内。”
张公公听了,不禁若有所思:“大辽”
栾飞笑了笑说:“没错,那田虎的确身处河北之地,对朝廷威胁极大,但一时三刻之间,却绝不会有威胁东京汴梁城的实力的,况且田虎这个人如今早已耽于享乐,失去了进取之心,他现在只想老老实实守好他的一亩三分地,做他的土皇帝罢了。这样的一个人,你还真的信他会来威胁东京汴梁城?”
张公公听了,顿时不说话了,以他听说的关于田虎的一些事情,栾飞的推断倒也不无道理。
栾飞笑了笑,接着说:“但是,这样的一个耽于享乐之人,也有个特点,就是一旦你侵犯他的利益,甚至让他面临着完蛋的形势,他一定会跟你玩命的。困兽尚且犹斗,何况他田虎呢?所以,这种情况下,一旦我们朝廷出兵剿灭,那田虎势必会殊死抵抗,届时官军势必要损失惨重。”
张公公听了,不禁冷峻下脸来,寒着声说:“难道,就任由着那田虎为非作歹当他的伪帝吗?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栾指挥使就因为这个理由而要抗旨?”
栾飞笑了笑,摇了摇头说:“张公公言重了,栾飞饱受君恩,岂敢乱来抗旨?只不过,栾飞觉得,那田虎留着,或许还有用呢,当务之急,倒不如先行剿灭王庆、方腊。”
张公公听了更加疑惑:“那田虎留着还有用?还有什么用?难道,留着这样一个伪帝,会对我大宋有用?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