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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宋江的愤怒,栾飞只当不见,淡淡一笑,用充满鄙夷的眼神望着宋江,接着说:“你只知道不但的滚雪球那样的发展壮大你的强盗队伍,最终迫使朝廷接受你的招安,然后授予你官职,从而达到你一步登天的目的。但是,贼就是贼。一日为贼,终身便是贼。即便是招安,也难以洗刷你们从贼的过去。所以,招安以后,朝廷定然会对你们充满了猜忌,按照通常的套路,想要直接把你们分划到不同的地方、岗位上,让你失去兵权,然后找个借口把你们几个首要分子给法办了,这样从朝廷的角度上来说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而你本人,最初肯定也是担心这一点,并且鼓动、说服你的那些兄弟们跟你抱成一团,坚决不肯服从朝廷任何一个分化瓦解你们的旨意。但是,朝廷肯定也绝不能容忍你们这些昔日的强盗集团在招安以后继续抱团在一起,这样与军阀何异?招安你们,还有什么价值?”
宋江听了,不禁若有所思,老实说,栾飞的这些话,几乎是他上梁山以来,无日不在思忖的难题。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一旦真的招安了,朝廷肯定想尽办法把他们分化瓦解,然后趁机干掉几个首要分子;而自己,肯定要想尽办法保持队伍的建制。双方缺乏最起码的信任,谁也不肯轻易让步,搞到最后,招安的后续工作,几乎无法开展。
想到这些,宋江竟然下意识的问:“那该如何才能解决这一难题呢?”
栾飞起身,负手而立,悠悠的说:“如果我是朝廷的话,肯定会想,招安都招了,肯定不能再把你们重新逼回到强盗的队伍里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招安还有什么意义?当初力主招安的官员,岂不是也要遭受清洗?这种情况下,我就要考虑,可不可以想办法让这些强盗来给朝廷缴纳一个投名状呢?”
“投名状?”宋江听了,不禁喃喃的自言自语,若有所思起来。
栾飞笑了笑说:“没错,投名状。如果有人要投奔你们梁山泊,你们的通常套路,不都是逼迫人家缴纳一份投名状吗?让人家杀点好人,手上沾沾血腥,这样就能跟着你们一条路走到黑了。当初林教头上梁山泊,人家那么老实厚道的人,可是被你们这一套逼得很苦呢。”
宋江听了,面无表情。老实说,当初王伦在的时候,投名状一事那可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到了宋江上山以后,由于宋江急于扩充梁山泊的势力,逼迫朝廷早日重视梁山泊,最终把朝廷逼到谈判桌上,接受招安一策,所以才把投名状等规矩给束之高阁了,只要是有一技之长,不管你是什么出身,统统收纳。搞到后来,梁山泊强盗简直成了一锅大杂烩,市井无赖有之,朝廷军官有之,文人有之,偷鸡摸狗之人也有之。
当下,宋江望着栾飞,淡淡一笑,略带讥讽的说:“难道,朝廷也讲究投名状吗?”
栾飞听了,并不以为然,淡淡一笑说:“朝廷,本来就是个大一点的强盗集团罢了。只不过,朝廷有文书凭证,而你们,没有文书凭证,属于犯法!”
宋江听了,点了点头,望着栾飞的目光,不禁露出诧异的表情,竟然隐隐有了一种欣赏的意味。
栾飞笑了笑,接着说:“这种情况下,朝廷就觉得,有必要让梁山泊缴纳一份投名状了。惟其如此,朝廷才能信得过梁山泊真的是一群忠义志士。梁山泊也知道不缴纳这一份投名状,肯定无法洗刷过去的清白,于是只好应承下这一差事。但是,朝廷的投名状,可不是强盗的投名状那么简单。强盗的投名状,也就杀两个人抢劫点财富罢了。朝廷的投名状,可是要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