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见了不禁大怒,一把转过头来,瞪着栾飞怒问:“你对我母亲说什么了!”
栾飞喝道:“赶紧走人!”说完,紧紧的握了握雷横的胳膊。
雷横看了看栾飞,听见身后母亲的哭嚎声,不禁心如刀割,几乎恨不得立刻冲回去,但是一想起栾飞从来不干不靠谱的事情,只好忍住热泪,硬着心肠加快脚步离开。
栾飞听那老人家开始破口大骂,什么“鱼肉百姓”、“赃官污吏”、“老天爷瞎了眼”之类的词汇纷至沓来,不禁阵阵头大,只好仓皇逃窜。
耳中听着身后的嚎哭声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没了,众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到了一处僻静所在,眼看四下无人,雷横猛地转过身来,狠狠地盯着栾飞,喝问:“你到底对我母亲说了什么!”
栾飞阵阵委屈:“我什么都没说啊,就是说了两句实话。”
雷横大怒:“我母亲诺大年纪,经不起惊吓,你竟然跟她实话实说,你这不是存心害她吗?要是我母亲有了半点好歹,咱们以后兄弟难做!雷横不跟你拼命,就不是好汉!”
栾飞也恼恨上来:“好汉个屁!你是元阳县衙的步军都头,吃着朝廷俸禄的人,岂能动辄就江湖做派,什么好汉之类的称谓于身?”
雷横听了,不禁语塞,却还是心怀愤怒,恨恨的瞪着栾飞。
栾飞见状,白了雷横一眼,说:“你不必这样看我,好像我欠你五百万两银子似的!你母亲为何一大把年纪还要担惊受怕?还不都是因为你之前做过的那些混账事!你要是真的孝敬的话,岂能干出那么多不靠谱的事情,让老人家担惊受怕?当初,你要是少与那晁盖、宋江勾勾搭搭,要是少在城里四处吃拿卡要,本本分分做你的步兵都头,你岂会沦落到如今进退两难众矢之的的境地?”
雷横听了,一时语塞,沉默了许久,他又何尝不知道栾飞所说的是事实?可以说,这段时间,他几乎夜夜难眠,每天都在反思自己的过去。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可以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他肯定不会与那晁盖、宋江等人勾勾搭搭,肯定会奉公守法,做一个合格的步兵都头。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做了就是做了,做什么事都是要注定付出代价的。
念及于此,雷横望着栾飞,长叹一声说:“事已至此,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况且,就算雷横过去不堪,如今已经认命了,你也不该把这些与我老母实话实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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