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眼皮一翻问:“你是说,你们在宫里也有眼线?”
韩凤笑了笑说:“当初栾公子说与韩某结盟,如今时机可成熟了吗?”
栾飞摇了摇头说:“还不成熟。”
韩凤笑容顿时凝固住了,声音陡然寒冷了许多:“栾公子,当初为了你的事,我们可是坏了杀人坊的规矩,才把那梁文中的首级送来。你可要想清楚这件事的后果。”
栾飞叹了口气,时机真的不成熟呢,这些人怎么就不信呢?难道,人与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讲了吗?
韩凤眼见栾飞依然神定气闲,不禁一凛,这毛小子年纪轻轻,倒是很有干大事的风范,这也正是当初自己不惜坏了规矩而与栾飞结交的原因所在。
如今,两相对比之下,韩凤顿觉面颊微微泛红,自己刚才有点太急躁了,这风度比起栾飞,倒是输了一筹。
韩凤便重新坐好,换了一个口吻,笑了笑说:“看栾公子神定气闲稳如泰山,想必定有全盘计划?”
栾飞给韩凤斟了一杯茶,笑了笑说:“杀人坊眼线广布天下,栾某想要打探些外地的消息,应该不是难事吧。”
韩凤淡淡的说:“那就要看是些什么事了。”
栾飞凝视了韩凤片刻,忽然没来由的问了句:“韩舵主,不知你们杀人坊一年靠杀人头收入几何?”
韩凤一呆,随即说:“光我们山东分舵,一年下来盈余也就万两银子。”
栾飞笑了笑说:“我要是忽然送给你一票大的,你敢不敢要?”
韩凤一呆,眼睛随即泛起了光芒:“多大?什么生意?”
栾飞笑了笑说:“天机不可泄露,说得太早了,一旦走漏了消息,到时候鸡飞蛋打,咱们毛都捞不到。”望着韩凤将信将疑的表情,便凑到跟前,低声说:“只需要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以内,这件事准能办成。”
韩凤愣了愣,随即喃喃的说:“三个月?”
栾飞接着压低了声音:“不过眼下有件事要麻烦你帮忙打听一下。”
忽悠走了韩凤,栾飞伸了伸懒腰,这才出了茶楼,却见路对面雷横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栾飞招了招手,雷横走了过来。
栾飞一拱手说:“雷都头,不知有何赐教?”
雷横倒也干脆,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那个新军搞得很红火?”
栾飞立即提高了警惕,看了眼雷横问:“雷都头有何赐教?”
雷横索性实话实说:“俺也进去瞧瞧,你给我个营副就行了。”
“滚蛋!”栾飞不假思索,干脆利落的回答:“老子都有个女监军,可不想再多一个男人婆,每天站在一旁喋喋不休,光会鸡蛋里挑骨头,跟老子过不去!有多远滚多远!这件事没的商量!”
说完,好像唯恐被雷横纠缠上似的,飞也似的跑了。
雷横望着栾飞远去的背影,沉吟了下,摇了摇头,也一头钻进了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