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顿时睁大了眼睛,我擦了,这是裸的地域歧视地方保护啊。
你们东京汴梁城本地人就牛叉就了不起了?
我们外地人就成了乡巴佬下里巴人了?
看来,京城人歧视外地人这回事,还真是古来有之啊。
蔣方望着栾飞诧异的表情,微微一笑,看来这小子终于知道害怕为何物了,只不过一切已经晚了。
蔣方盯着栾飞,声音更加冰冷:“当然,栾公子人还年轻,人生的路也还很长,以后有的是重新来过的机会,只要栾公子肯迷途知返,以后夹起尾巴做人,想要有所成就,还是有可能的。”
栾飞暗暗摇头,这都什么什么啊,你是东京汴梁城人,你就优越了吧?他忽然有一种冲动,就是摇身一变改行当一个神棍,就是拿出自己后知五百年的手段,跟眼前这帮自大狂们预言一下靖康之耻的场景,彻底击碎他们的小心脏,看他们还敢猖獗吧。
但随后,栾飞就暗暗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现在大宋朝一片歌舞升平的场景,任谁也不会想到,不出十年就会上演一场国破家亡国都被异族打破、整个北方人都沦为了亡国奴的场景,而这异族,偏偏还不是与大宋斗了上百年的契丹人,而是如今绝大多数大宋百姓听都没听说过的女真人。
这种情况下,栾飞要是敢展现出自己先知先觉的本领,肯定会被当作精神病而乱棒打死的。
念及于此,栾飞忽然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感觉,如今整个大宋的天下已经危如累卵,整个汉人群体已经如温水煮青蛙一样堕入了生死存亡的危险边缘,偏偏大家对此还浑然不觉,都在醉生梦死的快活,在互相勾心斗角的争风吃醋。
栾飞这才意识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宋遭遇了靖康之耻,成百上千万的汉人沦为女真人的亡国奴,也不是没有来由的。
如今,望着洋洋得意的蔣方,栾飞嘴角浮现起一丝冷峻,仿佛在审视一个死人似的。
蔣方见状,心里莫名其妙,竟然抽搐了一下。
但随即,蔣方便再次打点精神,满脸傲然的样子。
毕竟,丢人不能丢气势,不论如何,他既不能让栾飞看轻,更不能让周边的众人看轻。
栾飞这时候忽然问道:“那么敢问蒋兄,究竟要如何,才算栾飞向你赐教了呢?”
这话说得就有点嚣张了,众人望着栾飞的目光,都充满了愤怒。
毕竟,既然是文人,那么就总得有点含蓄的样子好不好?当然,不是说文人不能张狂,但诸如李白那样的一身傲骨的,几百年来也不出几个吧?
而你这小子,还没看见你的才气究竟如何,倒是先看见你张狂的个性了。
而蔣方,则是心里一喜,站得高摔得狠,你这小子如此张狂,激起了公愤,等会看大家伙一拥而上,把你批的体无完肤的时候,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去吧。
尤其是在场的众人,都是东京汴梁城里有头有脸的文人,到时候大家齐心合力把今天的事情散播出去,保证不出几天,就会让栾飞的名字彻底臭大街,栾飞所谓的才气也更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到时候,栾飞还想在读书人的圈子混?还是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