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吓得一哆嗦,赶紧乍着胆子抱着一坛子酒,颤颤悠悠的走了过去,战战兢兢的放在桌子上。
栾飞淡定的把泥封拍开,取过两个酒碗来,倒了两碗酒,然后淡定的端起来,把一碗酒递了上去。
杨三怔了怔,接过酒碗。
栾飞与他一碰,两人心照不宣把酒干了。
众人见这两人竟然喝起酒了,都是瞠目结舌。
栾飞一言不发,又接连倒了两次酒,与杨三一一干了。
杨三喝完第三碗酒,望着栾飞人畜无害的笑容,笑了笑顺手挥起酒碗,哐当一声,酒碗被重重摔在墙壁上,摔了个粉碎。
栾飞脸上笑容骤然凝滞住了。
杨三冷冷一笑,一字一顿的说:“你公然诋毁我家主人,该杀!念在你年轻识浅,还算懂事,杨某让你三招。三招之后,你我就是不死不休的战局!”
此言一出,栾飞顿时有一脚踢在铁板上的感觉,那可真是痛彻心扉啊。
而孙统领孙良则瞬间笑瘫了,叫你小子得瑟,叫你小子装x,这下装大发了吧!
杨三长剑一抖,就要作势与栾飞玩命。
栾飞见状,短暂惊诧后,忽然仰天狂笑起来。
杨三一怔,呆了一呆,不知道栾飞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孙统领则摇了摇头,又是这套路,这小贼除了一惊一乍故弄玄虚还会什么?
杨三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怒道:“你笑什么!”见栾飞兀自笑个不停,怒喝:“你再敢笑,就把你一剑捅个窟窿!”
栾飞边笑边摇头:“我笑什么?我只是可惜!”
杨三问:“可惜什么?”
栾飞悠悠着说:“可惜什么?我就是可惜你这大好年华,竟然执迷不悟,明明是你家主人不济,偏偏让无辜之人遭殃!”
杨三怒道:“孙良、高俅罪有应得,怎么就无辜了!”
栾飞悠悠的问:“是吗?那我问你,孙良当初与杨志喝酒,可曾把酒坛子扣在杨志嘴上,逼着他喝吗?酒醉之后,可曾逼着他酗酒之后继续上路吗?过后孙良为了家族利益考量,不与杨志见面,只能说他姓孙的是人渣,但具体到花石纲押送失利这件事上,孙良何罪之有?”
孙统领幽怨的望了望栾飞,我还在这站着好不好,怎么就公然骂我人渣了?不过,念在你不辞劳苦冒险帮我洗地的份上,这件事哥暂且记下了,回头再跟你算总账。
而杨三则是被栾飞这番话说的一呆,虽然栾飞的话不中听,但是细细想来,又何尝没有道理。
栾飞继续说道:“至于你嫉恨高俅,那就更没道理了。想那杨志,既然失陷了花石纲,身为忠良之后,朝廷命官,于情于理也要第一时间回来领罪,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有担当的好儿郎。但实际上呢?他却偏偏选择了撒丫子跑路。跑路就跑路吧,要是牛叉,从此销声匿迹隐姓埋名才好呢,但杨志偏偏不甘心就此沉沦,于是就拿着金银财帛去东京打点,想要豁免罪责重新启用,结果高俅认为别人都如期把花石纲押送到位,偏偏你杨志失陷了,本来就证明你能力有问题;况且,就算你情况特殊,失陷了花石纲,那你乖乖回来领罪,争取个好态度也行,你却立刻撒丫子跑路,这样的人,要是继续任用,才于法度不合呢!结果呢?杨志竟然因为高俅没给他办事就骂他狗官,而你竟然因为高俅没给你家主人徇私枉法,就非要诛杀高俅,试问天底下,哪里还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