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挖坑的人好像存心使坏似的,每挖十来下,就过来似模似样的丈量一下自己的身子,配合脸上那阴沉沉的表情,让人看了,简直汗毛直立。
栾飞见了暗暗好笑,真没想到宋英还会这一手,便也故意背起手来,一副看死人的眼神,嘲弄着看着那人。
等死的滋味是难受的,尤其是这种气氛下,对人的思想压力是何等的巨大,便是一旁的梁志都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唯恐栾飞一时兴起,想起当初的事来,顺捎把自己给埋了。
终于,宋英的坑似乎挖的差不多了,只见宋英扑了扑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而且一边走,双臂也逐渐抬起。
那人终于彻底崩溃了,哭叫着说:“我说”
栾飞只闻得一股腥臭味传来,原来那人这一声惊吼,屎尿一起迸流了出来。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了,栾飞笑眯眯的看着那人。
那人说:“我们本来是杀人坊山东分舵的杀手,我们几个专门负责在郓城县周边活动,昨天晚上忽然有一个客商模样的人找到我们,给了我们老大五十两银子,然后让我们三天之内拿下你的人头。”
栾飞听了问:“我就值五十两银子?”
那人听了一时无语,五十两银子也是好大一笔钱好不好?不过哪敢说这话。
栾飞问:“接下来呢?”
那人说:“我们老大送走那人后,就出去打探消息去了。今天上午,老大紧急召集我等,到这里设伏准备伏击,争取一击必杀,没想到”
栾飞问:“你们在郓城的活动点在哪?”
那人听了,略有迟疑,显然他在权衡,一旦说出了活动点,那就等于彻底出卖了组织,到时候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栾飞叹了口气说:“唉,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觉得你们杀人坊还能容纳你吗?”
那人听了,目光一凛,赶紧哀求道:“求少侠饶命,小的什么都肯说!”见栾飞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赶紧说:“我们的活动点在城北郊外的一个荒僻的宅院里。”
栾飞问:“具体怎么找?”
那人道:“周边左右,只有那一家宅院。”
栾飞点了点头,又问:“那客商模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
那人想了想说:“那人身材不高,胡子很短,但一双眼睛很是有吓人,似乎一眼能洞穿一切似的。”
栾飞听了,若有所思。
他本来还担心这次刺杀行动是梁山泊所为,虽然梁山泊是自己的死敌,但暂时自己还没准备停当,对付个把落单的好汉自然不在话下,但梁山泊比其他山贼恐怖的地方在于,一旦有一个头领吃了亏,势必会大队人马赶来,然后无所不用其极疯狂报复,那样的话,自己刚刚具备雏形的基业,可能瞬间就毁于一旦了。
不过,这次刺杀显然不是梁山泊所为,如此的话倒是可以松口气了。
栾飞徐徐走到那人跟前,提着剑,徐徐的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人赶紧说:“少侠,我能说的都说了”闷哼一声,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显然,他万万没想到,栾飞会如此突然的出手结果了他的性命。
栾飞悠长一笑说:“敢刺杀我,就要考虑好后果。”说完,侧过脸,问梁志:“梁老板,你说呢?”
梁志打了个哆嗦,赶紧赔笑说:“栾公子说得对!”
栾飞看了眼宋英,问:“敢不敢跟我去他们的活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