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氏嘴里比吃了黄莲还苦, 女儿这次丢脸丢大了, 不禁怪女儿这性子,没事去骂颜嘉毓干嘛, 也埋怨颜嘉毓把事情闹这么大, 分明是故意下女儿的脸。
“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好端端去说她干嘛!”
“那就是,勾的男人都看她,她想干嘛,另攀高枝嘛,不要脸!”浑然忘了自己日思夜想着陆明远攀上晋阳郡主这根高枝。
她忘了,柏氏记得清清楚楚,忍不住脸上臊了臊“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那和嘉毓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和她没关系,要不是她发sāo,魏公子怎么会看她。”
听她说的话,柏氏这个当娘的都觉得刺耳了“你一个世家贵女一口一个发sāo的,你哪里学的这满口脏话。你就是口无遮拦惯了,才会闹出这桩事。”
“是她,都是她害的,她打我。”陆若灵气得跺脚,脑子里只剩下自己被打了耳光这一件事,她娘都没舍得打过她的脸“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打回来,我要打烂她的脸,我咽不下这口气。”
见到阿渔随着陆老夫人进来,陆若灵一个箭步蹿过去“小贱人。”
早有准备的阿渔骇然后退,踉跄着退到院子里“三妹,你要干嘛?”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个小贱人!”满脸愤恨的陆若灵挣扎着要推开拦住她的丫鬟,叫嚣“颜嘉毓,你竟敢打我,你等着,我打死你,我一定要打烂你的脸。”
陆老夫人瞥到两边的外人,庵里的厢房是连在一块的,气得手抖“反了,反了,给我堵上她的嘴。”
魏英韶呆了呆“这是哪里跑出来的泼妇。”他见过的女子,爽朗的,端庄的,温柔的,娇蛮的哪怕是心机深沉口蜜腹剑的,可也没这一款的。
程晏剑眉一皱,瞥一眼泪盈眉睫的阿渔,又收回目光。
陆若灵被堵着嘴推入厢房,陆老夫人一张脸火辣辣的发烫,尴尬的无地自容“这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叫诸位见笑了。”
这是在家蛮横惯了,所以吃了亏在外面也收不住性子,梁国公夫人笑了笑“无妨,只是个孩子罢了。偶尔犯点错也在情理之中,不怕她犯错,好好教就是。”
陆老夫人笑容滞了滞,觉得梁国公夫人这话绵里藏针一般“夫人说的是,这孩子是得好好教一教了。”
“毓儿别怕,外祖母定会给你主持公道。”陆老夫人满目慈爱地朝阿渔招了招手。
阿渔心里一哂,公道?在这位老太太眼里,公道就是陆若灵做什么都是值得被原谅的,颜嘉毓必须无条件的迁就原谅。
哪一次陆若灵欺负颜嘉毓,陆老夫人不是和稀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疼不痒的教训陆若灵两句,然后对颜嘉毓说你是表姐是未来嫂子别和她一般见识。颜嘉毓能怎么办,她有什么底气不宽宏大量。宽厚大量的结果就是陆若灵得寸进尺,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刁难颜嘉毓都没关系。
慢慢的颜嘉毓无师自通学会了眼泪,如果她不想被白欺负,那么她只能哭,哭得越可怜越好。无论陆老夫人是出于同情还是名声,就不会挠痒痒似的教训陆若灵。好歹陆若灵能消停几天,她也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进了厢房,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就垮了,看一眼依旧被堵着嘴却仍然满脸bào怒的陆若灵,这丫头被惯坏了,伸手指着她“你简直无法无天,哪家闺秀是你这样的。”
陆若灵“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