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彷佛只剩下两件事酒和阮慕晴。
阮慕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着沈克己忘了她, 彻底忘了她。
这几日她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活在地狱里,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沈克己会有这样bào虐的一面。
身上新伤叠着旧伤, 旧伤未愈新伤又添,若非心中还存了刘鸿晖这个念想, 怕是她已经豁出去和沈克己拼个你死我活。
沈克己这个变态, 这个恶鬼!总有一天, 她要把他加诸于自己身上的而一切连本带利还给他。
阮慕晴咬牙切齿地想着。
这般生不如死地过了半个月, 阮慕晴终于找到一个机会,用首饰开路,爬狗洞逃了出去。
逃离别庄之后,她便循着记忆找到了刘鸿晖的别庄。这个别庄,她曾经来过两回。
“你这叫花子滚远点,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嘛?”门房呵斥了一声,此时的阮慕晴披头散发鼻青脸肿无比狼狈,宛如乞丐。
见是熟面孔,阮慕晴两目放光,激动万分冲上去“是我,崔叔,我是阮姑娘啊!”
崔叔愣了愣,眯着眼睛仔细瞧,认出之后吓了一大跳“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遇上贼人了?”
女子闺名轻易不外露,是以听过阮慕晴二三事的崔叔并没有把这个阮姑娘当成那个艳名远扬的阮姨娘。他只知道两年前,主子带着一个姓阮的漂亮姑娘来过,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一概不知。当年他瞧着主子对阮姑娘颇有几分意思,还以为主子又要添一美人,不想后来没了音讯。
阮慕晴泪水潸然“崔叔,你救救我。”
崔叔赶忙开门让她进来,一面喊了个小丫鬟扶着她,一面派人去给刘鸿晖报信。
看着抬脚走向门口的小厮,阮慕晴心跳剧烈加速,刘鸿晖会来吗?
醉酒醒来的沈克己呆愣愣地看着照进来阳光,脑子渐渐清明,左右一看没发现阮慕晴身影,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看了看日头,居然是傍晚了。
“那个贱人在哪?”沈克己随口一问。
小厮小心翼翼地回答“昨夜里就回房去了。”
沈克己yīn测测地笑了笑“她居然还走得动路。”
小厮脊背一凉,不敢说什么。近来公子越来越可怕,再不复当年温文尔雅。
用了几口早膳,让小厮带上酒,沈克己又去找阮慕晴,这才发现她早就跑了。
沈克己bào跳如雷,只觉得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这个贱人肯定是去投奔刘鸿晖了。
若是以前的沈克己,他不会贸贸然去找刘鸿晖,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刘家不是他惹得起的。但现在他什么都失去了,只剩下这一条贱命,谁想要谁来拿去,他不在乎,他不在乎了。
这一刻,被酒jīng麻痹的神经只剩下被背叛的屈辱,甚至于这一年的愤懑不平都在这一瞬间犹如火山爆发顷刻间喷涌而出,怒发冲冠的沈克己冲到了刘府门前叫骂。
“阮慕晴你个贱人,给我滚出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