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谢崇山冰冷肃杀的脸,沈克己遍体生han,忍不住去看阿渔。
阿渔悲凉地看着他:“沈克己,和离,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也累了,不想再过了。我十七岁嫁到你们荣王府,进门才知道你身患隐疾,我可曾抱怨过一句,就是对着娘家人我都没说一个字。后来外人见我们没孩子,都说是我不能生又善妒导致,我背地里哭了多少次,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顾忌你的脸面,我默认了所有指责。不曾分辨一句,我便成了全京城都有名的妒妇。
及至去年,你喝花酒,bào露了隐疾,你沦为全京城的笑柄,我可说过要弃你而去?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和这个女人胡天胡地,又让我成了所有人的笑话。好多人劝我你不是良人,和离,但是我还是没有想过离开。
因为你喜欢你离不开她,所以我捏着鼻子让她进了门。第一天敬茶,她就穿了一件水红sè的衣服来拜见我,我略作薄惩,可把你心疼坏了。打她进门,你俩谈情说爱吟诗作画神仙一样,我也忍了。
到了今天,她想推我入池塘害死我,我气不过打了她两下,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了一个妾室骂我,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你是不是还准备打我。
她想害死我,那么多人看得清清楚楚说得明明白白,可你呢?你说是个误会,你还想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都能是误会,我怎么还敢在你们这荣王府待下去,不定哪天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场众人听得心里都酸酸的,谢婉妤对沈克己是情至意尽,可沈克己却是忘恩负义到底,他有多紧张他那小妾,大伙儿看得分明,这是要宠妾灭妻啊。
在旁人家宠妾灭妻都是大罪过,更何况是沈克己,谢婉妤于他可有大恩德。
满嘴鲜血的沈克己脸上火辣辣的,彷佛有成千上百只蚂蚁在皮下钻。
谢崇山听得咬牙切齿,按着沈克己一顿猛揍,拳拳到rou。当年这混蛋殷勤小意,哄得他们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好的,把小妹嫁给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混蛋是个人面兽心的玩意儿。
“复礼,复礼!”阮慕晴慌乱大叫:“要打死人了,你们快拉住他啊!”
阿渔:“阮姨娘,你肚子不疼了!”
阮慕晴脸皮重重一抽,涨红了脸。
阿渔转头看向徐夫人,她父亲曾是太医院院首,徐夫人随父学了一手好医术,经常帮相熟的夫人姑娘看些不方便的女子病,人缘颇好。
“麻烦徐夫人替她把个脉。”
徐夫人自然不会拒绝,阮慕晴下意识抗拒,谢婉妤咬定自己没怀孕,她懂什么医术,可心里说不上的不安。
这里却没有阮慕晴抗拒的余地,几个丫鬟按住了阮慕晴。徐夫人上手诊脉,仔细诊了三回,说没有摸到滑脉。
“你们是一伙的!”阮慕晴愤恨地叫起来。
徐夫人拉了脸:“我学了四十余年医术,不敢自称多么高明,但是区区滑脉还是摸得准的。”
在徐夫人笃定的眼神下,阮慕晴心里泛起阵阵凉意:“时日太短,你看不出来,你没看出来,我有了,我怀没怀孕我自己还不清楚。”
徐夫人彻底沉了脸,在她看来,阮慕晴就是想仗着肚子逃脱谋害主母的惩罚。打定主意要拆穿她,便问她最后一次葵水,又问症状。
徐夫人嘴角一挑,语气笃定:“若是一月内,确有可能摸不准,可按照阮姨娘这日子推算,起码有四十来天,我是万万不会诊错的,细观你脉象,倒符合假孕之症,一些妇人思子成狂,便会出现妊娠情况。”
阮慕晴呆若木jī,假孕,她在现代听说过。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她刚才做的一切图个什么,又拿什么当护身符?登时如坠冰窖,面如死灰。
急匆匆赶来的荣王妃正好听到这一段,心里一喜,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