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十里红妆,足可子孙三代衣食无忧,她的儿子会锦衣玉食地长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吃不饱穿不暖还要遭受来自于父亲的打骂。
祖母也不会那么早走。祖母是三年前走的,她从墙外守卫的攀谈中得知,她忍不住想起祖母那天说的话,真的是自己让祖母折了寿数吗?
“娘,你别哭,我不哭了。”小男孩着急地摸着萧雅珺粗糙的脸,又拿袖子胡乱擦自己脸上的眼泪。
听着儿子稚嫩的声音,萧雅珺心如刀绞,都是她的错,害了自己,更害了儿子。
萧雅珺擦了擦眼泪,搂着儿子哄:“你乖,娘就给你买糖葫芦。”
小男孩破涕为笑,一脸向往。
萧雅珺的眼睛更酸了,在儿子这个年纪,她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为了让她多吃一口,祖母和母亲变着法儿地哄她,可她的儿子,一串糖葫芦就能让他心花怒放。
下午,萧雅珺拿着锈好的手帕走向大门,大门终年不开,东西都靠门上的小窗口传递。
“现在推广的那个番薯,据说亩产量有小一千,要是真的,大家都能吃饱饭了。”
“什么叫要是真的,丰乐公主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丰乐公主可真了不得,一个弱女子居然敢坐船去海外,还带了这么多好东西回来。”
“可不是吗,自从有了丰乐公主,老百姓的日子好过多了,哪想以前一年辛苦到头,还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话说,丰乐公主年纪也不小了,二十多了,怎么还不成亲。”
“那些凡夫俗子哪里配得上公主,也就咱们陛下。嘿嘿,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啊,你们以为陛下为什么不立后,据说就是为了丰乐公主。这话我就告诉你们,你们别出去乱说啊。”
“干什么,开茶话会呢!”巡逻回来的侍卫队长不满地呵斥两声。
外面终于安静下来。
萧雅珺出神地站在门后,过了好半响,端着笑脸上前敲了敲门。
小窗口打开,萧雅珺双手递上手帕,又好声好气地请他们方便的话带一串糖葫芦回来。
那人没好气地应了:“知道了,事儿还挺多。”
萧雅珺笑容不改,躬身道谢,瞥见一张陌生的脸,对方好奇地打量她。
小窗口被关上,萧雅珺笑容逐渐消失,又听见外头有人问:“这女人就是那个和丰乐公主换了身份”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听清楚,她走了。不用听她也猜得到下面的话,无外乎嘲讽鄙夷。
开垦成菜地的院子里,小男孩拿着葫芦瓢在浇水,动作有模有样。赵瑢除了吃喝拉撒睡万事不关心,她cào持着一家三口的生计分身乏术,渐渐地儿子就学会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瑜儿要洗一家人的衣服,冬天的水那么冷,她一个小姑娘却只能用冷水洗。你仔细看过她的手吗,上面都是长冻疮留下的疤痕她人还没灶头高就要出去割猪草喂猪,还要抓蚯蚓虫子喂jī鸭,可吃rou的时候,只能吃没人要的pì股脖子jī头,有时候,甚至这些都吃不上。”
恍恍惚惚之间,萧雅珺的耳畔,响起很久以前,游氏对她说的话。
她定定地看着小大人似的在浇水的儿子,在她的视野里,小男孩眨眼之间变成了瘦骨嶙峋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裤脚袖口都短了,露出细伶伶的手腕脚腕。她吃力地抬着一桶水走到菜地前。
忽然,一个男人推门进入院子,他的左胳膊似乎是断的:“小宝,看看爹给你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