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走了,因为这不是她的家,这是我的家。”阿渔不紧不慢地总结陈词。
萧邯傻住了,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
阿渔一笑,七岁的小娃娃,感性远远大过理性,他根本弄不明白这件事,只知道萧雅珺是疼他爱他的好姐姐,自然维护萧雅珺。不过当故事换上小动物的皮,属于小孩子的天真善良又会让他很公平。
阿渔给予会心一击:“你姐姐就是那只小杜鹃,我就是那只小喜鹊,娘就是大喜鹊。”
萧邯含着一包泪,世界观摇摇欲坠。
“九少爷还这么小,八姑娘怎么能和他说这种话!”
斜刺里冒出来一句话。
如意压着不满走了过来,萧老夫人留她在家里观察情况,省得当了睁眼瞎,却没想到正听到新回来的八姑娘诋毁七姑娘。老夫人的担心果然不是无的放矢,八姑娘对七姑娘有怨气。
阿渔站了起来,认出是萧老夫人跟前的大红人,眼神逐渐变凉。这府里头有个破规矩,长辈跟前的猫猫狗狗晚辈都得敬着,以致于一些下人比不得宠的主子还有脸面。像是如意这样的大丫鬟,在老夫人跟前当差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回到自己屋里还有小丫鬟伺候,与其说是下人,不如说是副小姐,脾气可不小。
“有人告诉九弟,我赶走了萧雅珺,我总不能背着这个黑锅,还是你觉得我就该背下这个黑锅?让九弟恨上我,亲近萧雅珺?”
如意就感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泛着凉气,如意不由自主地心底一han,万没想到一个乡下丫头竟有这等气势。
如意别过眼避开目光,讪讪:“八姑娘误会了,奴婢怎么敢。”
“你怎么就不敢,我知道我是乡下来的,说是主子,其实日子过的还不如侯府的下人体面,你们瞧不起我。可我再落魄,也lún不到你一个下人横加指责。”
阿渔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如意后背发凉。
如意面sè微微泛白:“姑娘言重了,奴婢岂敢。”
阿渔嘴角勾出一个若有似无地冷笑:“敢不敢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见面至今,口口声声奴婢不敢,可你连膝盖都不屑弯一下,在你眼里,我算哪门子姑娘!”
如意心头一跳,之前还能辩驳,这一点确实是她大意了。如意急忙屈膝:“姑娘恕罪。”
“我哪有资格恕你的罪。”阿渔嗤笑一声,旋身要走,“爹!?”
阿渔佯装惊讶地看着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的靖海侯。
靖海侯背着手,脸sè微沉,闻言,重新换上笑容。他早就站在那儿,看见yòu子胡闹,想出来喝止,却又想知道失而复得的女儿会如何应对,以后这样的情形未必不会出现。她的应对出人意料却又行之有效,对她充满敌意的小儿子被她说服了。
正欣慰着,如意横chā一杠,这丫头被她母亲宠坏了,失了分寸。百岁奴事一岁主,再有体面,她也只是个奴婢。
如意惊得花容失sè,膝盖彻底软了下去:“侯爷。”
“如意对八姑娘不敬,拖下去杖责二十。”靖海侯轻描淡写地吩咐。
“侯爷!”如意凄厉地叫了一声,二十板子要不了命,却会令她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