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未经人事,连接吻都是不懂的,就那样深深的吸住允礼的嘴唇,滚烫滚烫的嘴唇就像一团火,终于把允礼燃烧,反过去吻住她,由嘴唇至面颊,由面颊至玉颈,三春从主动必成承受,只等那传说中的一刻到来。
只是,允礼突然松开她,然后踉踉跄跄的后退,腰撞在桌子上,震动上面的茶杯当当作响,整个人如大梦初醒,目光中都是茫然。
仿佛过了许久,一声鸡啼惊到了他,他才缓缓坐在椅子上,不敢回头去看,只道;“天快亮了,你快睡吧。”
岂能错失时机,三春跳下床,赤着脚走过来,至他跟前站住。
允礼侧头来看,吃惊的发现三春竟然在哭,他忙问:“你怎么了?”
三春哽咽道:“王爷不是要送我走吗,此一别再不会见面,王爷连点念想都不给我留?”
还是为了这个,允礼摇头:“你怎么不懂,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将来你会嫁人,如是那样,你,你怎么能嫁到好男人。”
三春抽泣着:“我心里只有王爷,又怎么会嫁得了人。”
允礼再次侧头,看她泪如雨下,允礼眼中噙泪,道:“你还这么年轻,不嫁人难不成自己过一辈子,你放心,所有的情爱,都在于相处,分开久了,你就会忘了我。”
三春眸光瞬间暗淡,凄然一笑:“王爷的意思,分开久了,王爷就会把我忘了?”
允礼突然站起:“我当然不会!”
话出口,自察失言,想补救:“毕竟我们相识一场,不过记起也就一会子,转瞬也就忘了,我有妻有妾,马上也会有儿女,哪里还会有时间去想你。”
即使怀疑这话是假,说的这么直接,三春还是给深深刺痛,突然拔腿向房门。
允礼喊她:“你去哪里?”
三春头也不回:“去杀了那个暴君。”
允礼冲过去一把抱住她:“怎么又开始赌气。”
三春挣扎:“王爷既然有妻有妾,马上也会有儿女,根本没时间来想我,也就是说,我们之间的情义如薄薄的一层纸,经不起一点点风吹雨打,也经不起一点点时间的磋磨,既然如此,王爷还管我死活作何,王爷还是回家同你的妻你的妾你的儿女过日子去吧。”
知道她说这话是有口无心的,允礼无奈一叹,拦腰抱起来到床前,放上去,又拉过被子盖上,以命令的口吻道:“好好睡觉,明天看过郎中,我就送你离开。”
三春呼的坐起:“不要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来管。”
允礼又将她按下:“我今天就管定了。”
三春再坐起。
他又按下。
再坐起。
又按下。
反复之后,三春终于恼羞成怒,抓住他按着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一阵钻心的痛,允礼咬牙挺着。
终于,三春松开他,仰头看来,四目交投,三春目光像磨砺了许久的利刃,而允礼的目光,却是三春不懂的内容。
想自己暗示过明示过,既然他不肯,可见他也没那么喜欢自己,算了,什么事若一再强求,必然无趣。
这样一想,有些泄气,悻悻然的躺了下去,留给允礼一个后背。
允礼就那么看着她,看着,看了许久,眼见窗户处已经泛白,屋内如同蒸腾着雾霭流岚,允礼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耳听有声响,三春忍不住回头看,见他已经赤裸了上身,三春一愣,以前不是没有看过男人的身体,在江湖混的那段日子,曾经连男人的屁股都看到过,那些流民乞讨者,内急时,常常墙角路边树下随意解决,在杂耍班子混饭时,那些跑江湖卖艺的,习惯了餐风露宿,个个肤色黝黑粗糙,但他们都有结实的胸膛和紧凑的肌理,三春只是不懂,像允礼这种养尊处优的皇家王爷,肤如凝脂,怎么也有着结实的胸膛和紧凑的肌理,那一块块凸起的肌肉,看一眼让人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即投怀送抱。
三春腾的火烧火燎,急忙拉过被子蒙住自己,也不管被子的气味难闻不难闻了。
允礼笑道:“叶公好龙,怎么连看都不敢看我。”
三春呼吸都不畅了,只蒙着脑袋不敢说话。
允礼迟疑下,最后钻入被子,当他的身子贴上三春,虽然隔着衣裳呢,三春仍旧如同给置放在火上炙烤一般,紧张到全身快痉挛。
允礼扳过她,两个人面对面,三春努力把头低垂,允礼却在一点点的解开她的衣裳,梦一般,等感觉两个人交叠在一处,三春紧紧的抠住允礼的后背,手在抖。
允礼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吻的她快昏迷过去,听允礼咬着她的耳朵道:“嫁给我。”
如同一盆水突然浇下,三春一个激灵,暗笑自己怎么可能嫁给他,自己不会留在京城,他也不会同自己四海为家,所以,只当他是情到极致时的一种甜言蜜语罢了,所以顺着他道:“好。”
允礼像是受了鼓舞,呢哝般的唤道:“灵儿。”
三春就回他:“嗯。”
允礼又唤:“灵儿。”
三春再应:“嗯。”
灵儿这两个字,像是久违了的一种奢靡,他不停唤着,三春不停应着,当两人合二为一,他的呼唤越来越远,如同隔着几辈子,三春的回应越来越轻,轻如一抹浮云。
挥汗如雨之后,他的双臂环住三春,柔声道:“我先送你离开,过阵子再去找你。”
身上的痛是那么明显,心头的幸福亦是那么清晰,三春埋在他怀中问:“找到我又能怎样?”
允礼顿了顿,随后将嘴唇扣上她的面颊:“总会有法子的。”
三春再没说什么,心里苦笑。
然后,彼此相拥,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