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侍卫们回去各司其职,三春的车驾已经行了过去,十九姑跑到街边看着看着,然后问旁边的围观者:“这是谁啊?好大阵仗。”
那围观者见是个妙龄少女,乐得多说几句:“还能是谁,没听方才那宫里头的美人说么,舒妃娘娘,我可是听说宫中有个舒妃娘娘正得宠呢,她那个老爹,本都判了秋后斩,就因为舒妃娘娘对皇上吹了枕边风,于是皇上不但下旨放了她那老爹,还升做京官了呢,啧啧,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果然是白居易说的好,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啊,一个女人的身子可比男人的才高八斗重要得多。”
十九姑匆匆扫了那人一眼,穿戴寒酸,却负手昂头,看样子是个落魄的秀才一流,十九姑故意道:“兄台,你这话若是给宫里头的人听见,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若想有舒妃娘娘的风光,赶紧回去继续用功读书吧。”
那男人也知道自己失言,忙转身匆匆走了。
海大川追了上来,拉着十九姑问:“你怎么回事?腾腾就跑,宫里头的嫔妃有什么可看的。”
十九姑压得声音道:“不是一般的嫔妃,像是三春。”
她掩饰不住的惊喜,海大川却冷冷一笑:“管她是李三春还是吕灵瑟,我可是听说人家现在很享受皇帝的恩宠,乐得做个嫔妃,早将报仇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十九姑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会的不会的,三春决计不会的。”
海大川拉起她的手:“也就你这个傻丫头信她的话,走吧,咱们买完首饰回家做个锅子,看个嫔妃的车驾,还不如围着个热气腾腾的锅子喝酒自在呢。”
十九姑晓得他对三春有成见,没多说,随着他去买了首饰,也买了肉和酒,回到家里,海大川将肉丢给荼蘼道:“做个锅子,今天感觉有点倒春寒,这天冷的煞,做个锅子吃。”
海大川在京城的家里只那么一个男仆,十九姑和荼蘼那一日没有找到三春和静香,也就没能随她们进宫,怕雍正对三春寻根究底,自己和荼蘼留在家里不安全,只好弃了那宅子,得海大川盛情相邀,即住进了这里,而荼蘼来了后,就成为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外加做饭的丫头。
荼蘼拿了肉来到厨房,十九姑追了过来,荼蘼见状打趣道:“你不陪着海大侠来厨房作何,等哪天你做了海夫人,再亲手做羹汤,奉于相公尝吧。”
一直以来,荼蘼对十九姑和海大川的感情都不怎么看好,可这话又不该她一个丫头说,所以只能在心里着急,偶尔的,以开玩笑的方式提醒她,十九姑却浑然不觉,此时她一把抓住荼蘼的胳膊,神秘兮兮道:“我今天看见三春了。”
荼蘼一怔,手中的肉啪嗒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