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五儿谢恩,起身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允礼静静的坐了一会子,静静的想了想,本以为这事如此一笔带过,觉着燕五儿即使言而无信,横竖她人在王府,不怕她害三春,只需叫人盯住她就行了。
孰料,过了几天,宫中盛传,果亲王的庶福晋竟是青楼女子,这事不单单传到雍正耳中,也传到皇后和太后耳中,为此太后将勤太妃叫去问了问,勤太妃住在宫中,只听说儿子新纳了房妾侍,根本连人都没见过,又哪里知道燕五儿的身世,面对太后的厉问,勤太妃如坠五里雾中,无奈下,只得派人去把允礼喊了过来。
此时已经到了年关,宫中忙着过年,这事虽然雍正知道了,也就没记着处理,皇上过年比一般百姓还忙还累呢。
允礼也忙着过年的一应登事,听母亲叫他,忙赶到宫中。
腊月里,天寒地冻,老人家更是体弱畏寒,勤太妃满面愁云的偎着炭火盆子,宫女进来禀报:“太妃,十七爷来了。”
勤太妃抬眼看,允礼已经挑开帘子走了进来,见了她,十年如一日的行跪礼,并道:“额娘叫儿子来,是不是身上又不好了?”
勤太妃看看宫女:“还不将你们王爷扶起来,那地上凉呢。”
允礼自己站了起来,几步来到她身边,伸手去探她的脉,勤太妃推开那手:“你坐,额娘好着。”
允礼就坐在了她的身侧:“额娘似乎不太开心?”
勤太妃叹口气:“宫里的事,你是真的不知道?”
允礼凝神想了想,猜测是有关燕五儿的传言,一笑:“听说了些。”
勤太妃见他不以为意的样子,惊道:“你既然听说了,怎么倒像是满不在乎呢,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允礼道:“燕五儿只是个庶福晋,她即使是风尘女子,那也没什么。”
勤太妃声音陡然大了起来:“胡闹!可着京城,不知有多少闺秀想嫁给你,而你偏纳了个风尘女子,想想你是什么身份,你是亲王,是皇上的弟弟,怎么可以纳个风尘女子呢,这事太后很不高兴,指不定皇上也会叫你。”
燕五儿的事,本是钮钴禄氏一手造成,可允礼不想将责任推卸给钮钴禄氏,结发夫妻,糟糠不弃,他只好揽到自己身上:“额娘您别急,这事都是儿子一时疏忽,实在不成,休了她便是,皇上跟前儿子自然会说个明白。”
勤太妃无奈的晃晃脑袋,随后看了眼那些宫女:“你们都出去吧。”
待宫女们悉数退出,她才语重心长道:“听说,皇上准备将八爷,这话,咱们娘俩偷偷的说,都是先皇的儿子,都是爱新觉罗氏,只因为八爷同皇上争过帝位,就落个这样的下场,你别以为皇上现在器重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皇上那人,疑心大,而今又一日更甚一日的名声大,功高盖主,历来都没好结局,你啊,凡事都小心着,比如这次的事,不能为个女人而害了自己。”
这些个事,允礼自然比母亲还深刻感受得到,但他从来都是,人前背后,不会轻易议论皇上,于是宽慰母亲:“额娘放心,儿子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