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动作发生都在眨眼间,刘景泰懵里懵懂,追出门去,见允礼站在窗下,左右的找着什么,他奇怪的问:“爷,怎么了?”
允礼道:“有人偷听。”
刘景泰一声惊呼:“啊!”
外头风紧,吹在身上如泼冷水,允礼拔腿回房。
刘景泰跟在他身后问:“不叫侍卫搜搜?”
允礼道:“没用,那人功夫高深,我只看见一点点黑影,侍卫追不上他。”
回到房中重又坐下,仍旧看公文。
刘景泰着急道:“爷觉着那人会是什么人派来的呢?”
心中有了怀疑,雍正,或是反贼,于允礼,只得罪过这两方面,更何况雍正本就疑心重,还有苏瑾的事在后。
允礼颇有些不以为意:“管他是谁派来的,本王没什么怕人之处,不过……”
想起方才与刘景泰的谈话,突然浮现一丝愁云:“怕对她不利。”
这个她,是指三春。
话说的这样模糊,刘景泰依然明白,道:“吕小姐的身世连燕五儿都知道了,方才那刺客若是用此做文章,恐牵涉到爷。”
允礼哼的冷笑:“能做什么文章?说我和罪臣之女相好?你别忘了,她叫李三春,我哪里知道她是吕灵瑟。”
不承认,也是个法子,却不是好法子,刘景泰忧心忡忡:“爷还是小心着好。”
允礼道:“那刺客到底什么来路还不知道,先不考虑,倒是燕五儿。”
顿了顿,眉间拧成‘川’字,良久长出口气:“你叫人把她喊去我的卧房。”
刘景泰怔了怔,心道王爷终于妥协了,不好多言,转身出去喊过一个小丫头:“告诉燕福晋,爷叫他过去下。”
小丫头领命去了燕五儿的住处。
听闻允礼叫自己,燕五儿先是一阵惊喜,接着一阵彷徨,做贼心虚,怕允礼找自己不是什么好事,自己以表妹要挟他,不知他是怕?还是恼怒?亦或是兼而有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心一横,稍加打扮,就来到允礼的卧房。
卧房内,早一步回来的允礼穿着雪白的寝衣,没有看书,没有喝茶,就静静的坐在炕上,似乎在等她。
燕五儿如常的给他施礼:“妾身见过王爷。”
允礼神色淡然:“你过来。”
过去,就是炕,他还穿着寝衣,燕五儿心花怒放,暗想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又不是神仙,关于用灵儿要挟他的事,等下先认错,再说自己的无奈,哄一哄,不信他不食人间烟火,如是那样,孟福晋的孩子哪里来的。
心里鄙夷的笑,面上却是含羞带怯,喜滋滋的过去,不等允礼开口说什么,便将一只手搭上允礼的肩头,风月场中混出来的,知道如何能撩拨起男人的情思,所以故意将手指在允礼的肩头挠了挠,极轻,她又慢慢将自己伏上允礼的肩头,柔声唤道:“王爷。”
温热的香气扑了过来,允礼没有躲,而是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李三春就是吕灵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