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虽生了火盆,也还是有些冷,寒气打窗户纸透进来,至今那窗户纸还没刷桐油,也并非是钱的问题,而是三春想着自己随时可以进宫,就不做这种无谓的事了,而此时天气乍冷,最难将息,她将手摸着红泥火盆取暖,想了想,道:“云啸,他也应该不会出卖我吧?”
这次,真的不敢肯定了,云啸那个人她也多少了解,即使不了解,让人闻风丧胆的血滴子,哪个不是冷血残忍为办差事不择手段呢。
十九姑更是彷徨:“难说,他可不是果亲王,再说血滴子那些个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又翻脸无情的。”
三春也没多紧张,微微一笑:“我自有对付他们的法子。”
十九姑伸长脖子好奇问:“什么法子?”
三春道:“现在还没想好。”
十九姑骇然:“你都没想好就敢假冒舒婉柔拦御驾告状?”
三春浅笑:“想的太多,必然会畏首畏尾,有些时候只能是见机行事,再说我想我的运气没那么差,偏偏在那样的时候不是遇见王爷就是遇见云啸云瑚等熟人。”
她一脸云淡风轻,十九姑咬牙道:“若咱们真的那么倒霉,到时索性当街行刺,杀了雍正一了百了。”
三春听言,忙以命令的口吻制止她:“你切不可轻举妄动,如是那么简单,海大川何等人物,他手下兄弟又众多,怎么会一直没能成功呢。”
十九姑静静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儿,转身道:“我去找海大川了。”
旋而走旋而回,海大川的家人为其开了门,愣愣的看着她:“姑娘这是怎么了?”
十九姑不求甚解那家人的意思,只问:“海大川在吗?”
那家人道:“我家堂主和少主说话呢,姑娘若无急事,先在门房稍等。”
十九姑琢磨着他的话:“少主?少主是谁?”
家人顿时肃然起敬:“当然是成少主,姑娘不是外人,我才据实相告的。”
十九姑口中咝了声:“你之意,成晋的儿子?”
家人点头:“正是成总舵主的儿子。”
十九姑突然咯咯的笑了:“你蒙谁呢,成晋的儿子都陪着他给狗皇帝砍了脑袋,哪里又冒出个少主,云啸假冒,待我看看这一位又是那洞哪府的妖孽。”
说着就往里头走,那家人拦她不住,到了前面的厅堂刚好海大川打里头出来,那家人手指十九姑:“堂主,这位姑娘硬闯。”
见十九姑又回来了,海大川笑了笑,挥手让那家人退下,她请十九姑往堂上坐。
进到里面,十九姑东张西望四处搜寻:“咦,你们的那个成少主呢?”
海大川双手抱拳朝上,极其恭敬道:“我们少主走了。”
十九姑讶然:“走了?我没在门口碰到什么人呢?”
海大川哈哈一笑:“我家又不止一个前门。”
十九姑嘴一撇:“原来是打后门溜走了,鼠辈。”
海大川不理会她的嘲讽,道:“刚好你来,请转告吕小姐,我家少主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