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姑给他推了个趔趄,撇撇嘴:“就知道你是来看三春的。”
三春业已从床上下来,也没打算这么早睡下,只是歪在床头想心事,见李忠来了,不禁埋怨:“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撂下大小姐一个人在家,你放心么。”
李忠习惯了嘻嘻哈哈,不以为意的笑着:“如今我家里几十口子,她怎么是一个人在家了。”
三春这才想起孙夫人和孙家人都住在李家的,还是道:“旁人是旁人,你是你,你是他夫君。”
李忠刚用过晚饭,吃咸了,一路走来又急,口渴,见桌子上有半碗茶水,抓起咕嘟嘟灌下,也不管嘴角溢出的茶水,道:“我不是出来顽的,是有要紧事找你。”
听闻有要紧事,十九姑腾的窜过来,神秘兮兮的问:“杀狗皇帝?”
李忠再说:“去去,一个姑娘家,就知道打打杀杀。”
十九姑再撇撇嘴:“姑娘家怎么了,花木兰还是姑娘家呢。”
李忠哼哼、哼哼的冷笑:“就你也跟花木兰比……”
忽然发现已经跑题,忙掉转话头:“行了,没工夫跟你瞎扯。”
三春见他从未有过的严肃,知道真的有事,问:“到底怎么了?”
嘴上问着,一颗心悬的老高,生怕是有关他的,比如官职没了,比如性命堪忧。
李忠却道:“是关于十七王爷的。”
三春的一颗心悬的更高了:“他?”
李忠便把今日秋彪的话重复一遍,又简单介绍了下苏瑾,然后谈了自己的想法:“我与秋彪,只能算是认识,他突然说起苏贵人未进宫前曾在果郡王府住过,你说两个大老爷们说什么不好呢,喝酒吃肉玩女人,为何非得说皇家的事?我总觉那秋彪话里有话,你不知道,他女儿现如今位居常在,大概是从宫里听说了什么。”
三春刚想开口,十九姑那里愕然道:“师兄,你玩女人!”
不妨她突然插话,李忠微有怔忪,随即没好气的瞪了眼十九姑:“小丫头片子,一边凉快去,我和三春有正经事说。”
三春满面忧惧,选秀的时候,她人在孙家,疲于应付孙尚荣,根本没过分关注那些秀女,也没听说苏瑾曾在允礼府上住过,而今苏瑾成为苏贵人,假如有允礼的敌对者刻意拿此做文章,恐允礼要有大麻烦。
三思之后,她道:“这事得赶紧跟王爷说说。”
李忠点头:“我本来打算去王府的,可是你也知道,我曾在王府做过教拳师傅,而今却在粘杆处,假如我夜访王府给旁人看见,怕给王爷带来麻烦,皇上那个人,疑心太重。”
三春道:“我明白,这事交给我吧。”
此时十九姑不依不饶的纠缠方才那事:“师兄,你是不是真的玩女人?”
李忠这个气,看向三春:“三春你是了解我的,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三春很是郑重的点了下头:“我认为,你是。”
李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