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到允礼的谟醇给荼蘼引着来到楼外楼,愁的是不知三春在哪个雅间,那少年不顾伙计的劝阻,正想逐个雅间去敲门,忽然发现走廊尽头的景瑞和景丰,便腾腾跑过去。
景瑞景丰见是他,慌忙打个千:“奴才见过醇贝勒。”
谟醇问:“二位公公,可有看到李姑娘?”
他不问允礼问三春,景瑞景丰答:“李姑娘在里头同咱们王爷说话呢。”
谟醇恍然大悟的神情:“果郡王在此?怪不得家里见不到他,既然他在此,这样倒省了事。”
说完推门而入,后头的景瑞和景瑞伸手欲阻,他已经走了进去,发现允礼端然而坐正在喝茶,三春却满脸通红故作镇定,这少年说好听的是天真无邪,说难听的是彪,一般人猜都猜到方才里面该发生了什么,他却傻傻的问三春:“你脸怎么这样红?”
方才,当允礼与三春深情相拥,便听见他来了,三春害羞欲躲,允礼却深深的吸住了三春的嘴唇,深吻下才松开,然后坦然的回坐到自己的位子,怡然的喝茶。
三春却是初经人事,此时嘴唇上还灼热难耐,给谟醇一问,想想,道:“胭脂抹多了。”
谟醇半信半疑,将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揩了下。
三春一惊:“我们两个不熟,你别动手动脚。”
谟醇却将手指放在眼下看了看:“不是胭脂啊,喂喂,你脸因何红呢?”
三春没好气道:“小屁孩,哪来那么多问题。”
允礼哑然失笑:“正因为是小孩子,问题才多。”
谟醇这才回身道:“见过王爷。”
允礼颔首:“醇贝勒怎么来了?”
三春忽然发现,自己竟忘记告诉他一些事情。
谟醇嘟嘴道:“王爷在这里,三春却让我去府里相请,害我白跑一趟。”
允礼看向三春。
三春解释:“我想找王爷说那件事,可是不方便亲自登门,巧遇醇贝勒,就麻烦醇贝勒去请王爷。”
允礼听了原委,郑重道:“今天你就跟我回府。”
三春神色一凝:“这……”
允礼道:“孙尚荣一时半会回不来,恐怕等他回来了,也是戴枷之身,你没必要等他说清楚,况你和他的事根本不是什么事。”
三春摇头:“王爷此言差矣,我与他的事虽不至于满城风雨,到底还是有些人知道的,我这样悄然离开孙家进王府,外头的人会怎么说我呢?水性杨花都是轻的,也说不定安个始乱终弃的罪名。”
始乱终弃不是说男人的吗?
允礼无意求甚解,眸光一凛:“本王不怕。”
三春紧接着:“我怕,我乃籍籍无名之辈,怕的不是自己遭受骂名,而是为此给王爷带来的负累。”
允礼突然语气轻柔得仿佛耳语:“我说了,我不怕。”
三春一脸正色:“王爷不知坊间百姓有言,舌头利了能杀人,王爷身份特殊,行事还是谨慎些好。”
打九子夺嫡大战开始,若非韬光晦迹,允礼焉能安然无恙,现在还给雍正重用,他现在之所以不怕,也并非是受皇兄倚重而恃宠成娇,而是怕三春再回到孙家遭遇意想不到的变故,见她如此坚持,只好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
三春点了下头:“我省得。”
景瑞景丰立于允礼后头,荼蘼立于三春后头,三春和允礼对坐,谟醇居于他们中间,左看看右看看,给三春和允礼的交谈闹得一头雾水,见三春和允礼突然都不再言语,他开口道:“咱们说点什么吧,否则这样坐着很无趣。”
允礼哈哈一笑,吩咐:“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