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妻?
燕五儿吓得打个寒噤,咬着嘴唇道:“我不走,成为弃妇,而我娘家又穷,我便是死路一条。”
允礼劝她:“这是对你最好的安置。”
燕五儿见其心意决绝,更加害怕,摇头:“王爷要赶走我,便是逼我死。”
允礼静静的想了想,道:“此后,你可以随便弹琴,却不能随便有其他念头。”
燕五儿也知道他口中的‘其他念头’是什么意思,只闭嘴不语,默默看着允礼消失在门外。
回到卧房的允礼立即喊来了刘景泰,先问了问燕五儿的身世。
刘景泰道:“这事,奴才之前查过了,没什么不妥,爷今儿怎么又问起呢?”
允礼眯眼思索着:“依你看,一个穷得难以糊口的人家,作为他们的女儿,会有心情和工夫来学琴技吗?”
刘景泰想了想:“呦,这事奴才可没想太多,怎么,燕福晋会弹琴?”
允礼点头:“且弹得不错,她如果不是出身名门,也是出身娼门。”
刘景泰吃惊不小:“啊!”
允礼继续分析:“名门人家的女儿有大把的时间无以打发,所以学琴看书画画,娼门中的女子,这是讨客人喜欢的必须技艺。”
刘景泰接着他的话道:“出身名门,却沦落贫苦人家,必然经历过难以想象之事,出身娼门,这种人进了王府,给外人知道,爷必然名誉扫地。”
纳妇为娼者,在王侯将相中并不鲜见,为何刘景泰却说允礼会名誉扫地呢?还不是他一向清心寡欲的好名声。
允礼道:“这事你还需查一查。”
刘景泰尊声‘嗻’,复又奇怪:“当初燕福晋进王府的时候,爷不放心,叫奴才查过,不单单查了她,也还有她的家人,似乎都没什么不妥之处。”
允礼略微思索下,以探寻的口气道:“会不会是偷梁换柱呢?”
刘景泰眼睛一亮:“爷的意思,这个燕五儿不是真正的燕五儿?”
允礼轻轻摇着一把折扇,语气淡然:“只是怀疑。”
刘景泰垂手:“奴才明儿就去查。”
允礼忽将手中的折扇哗啦合上,又咔哒丢于炕几上,端了茶杯啜饮,嘴唇沾了沾茶水,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道:“李忠的事,是你搞的吧?”
刘景泰一个激灵,就像寒冬之日突然落入冷冰冰的河水中,他问,便是有足够的凭据,狡辩不得,遂承认:“爷与李姑娘本是天生一对,李忠从中搅合……”
没等说完,允礼将茶杯咚的放在炕几上,声音冷厉道:“本王的事何时要你操心了,幸好李忠现在无恙,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会将三春置于更危的境地,她视李忠为恩人,这次为了救李忠,她甘愿卖身成为孙家的婢女,从而见到孙小姐,同孙小姐设下计谋救了李忠,可是她,也身陷孙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