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了,三春只好走出朝允礼道了个万福:“见过王爷。”
允礼淡淡的嗯了声,暗想孙尚荣果然名不虚传,真真是个老狐狸,大概早看穿自己和三春之间的事,今儿带三春来,也应该是给自己看的,一让自己放心,二是表他忠心,既然他开口了,允礼问:“她怎么到了你跟前?”
孙尚荣道:“回王爷,李姑娘同李忠解除了婚约后离开李家,恰逢卑职家里招人手,李姑娘就去了,卑职当时并不知道,后来听说,立即将李姑娘要到身边,名义上是近身服侍,其实是为了照顾她方便些,今儿带来,想问问王爷,王爷是将她留下?还是……”
三春似乎已经猜出允礼会是怎样的决定,他那种人,一定不会做出唐突的事来,甚至会说,我们两个并不熟悉,那冷漠的神情在三春心里已经镌刻。
然,她只猜对了一半,允礼并无将彼此的关系摘的一干二净,只道:“她是你家里的丫头,而本王又在代皇上苦修,佛门之地,怎么能容留女眷呢。”
孙尚荣便道:“卑职明白了,王爷放心,李姑娘在卑职家里,万事无虞。”
允礼没有言语,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三春不必看他,也感知到这一切。
孙尚荣又同允礼谈了些其他的事,都是有关公务上的,他们说话的时候,三春眼睛就看着自己脚下,脖子垂得久了,有些累,抬头想松泛下,不经意对上允礼飘过来的目光,如同一头撞在硬壁上,眼睛都是痛的,她赶紧低头,耳根子微微发热。
允礼不易察觉的一笑。
最后,孙尚荣请教允礼又一个问题:“吕家有人潜入京城,肆意作乱,几番都未能将他拿住,有人提议,那人滑的如泥鳅,既然捉他无望,不如先找出那位吕家小姐,以吕小姐为饵,便会事倍功半。”
三春仍旧静静的站着,睫毛都不曾动一动,仿佛孙尚荣所说的一切与之无关似的。
允礼道:“本王也听说了那人不过吕家一个老仆,当初容留下他,是为了有个人能替吕家一百多口子收尸,垂垂老矣,活命都难,怎会肆意作乱呢,当然,为了稳妥起见,我已经叫人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至于那位吕家小姐,都是传言,你亲眼看见她了?”
孙尚荣摇头:“那倒未曾。”
允礼一笑:“所以说,凡事别听传言,等你找到那位吕家小姐再说吧。”
孙尚荣忙道:“嗻,卑职明白了。”
允礼问:“还有事吗?若无事,我该去抄写经书了。”
孙尚荣起身做礼:“卑职没别的事了,王爷替皇上苦修,功德无量,也请王爷保重自己,卑职瞧着王爷清瘦了很多。”
吃的清淡,心里还堵着些事,夜夜无法安枕,哪里会不瘦呢,允礼道:“代皇上苦修,这是本王的福分。”
话头一转:“听说你家大小姐出嫁了,本王那份礼,等回去时补上。”
孙尚荣再次施礼感谢,又道:“小女嫁的也不是旁人,是王爷府上曾经的教拳师傅李忠,而今李忠已经到粘杆处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