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是秘密行动,允礼没有动用九城兵马,只带着上百个王府侍卫,为了不打草惊蛇,马都不骑。
一路行来,李忠作为近身长随紧跟着允礼,看方向是往廊房四条去的,那里皆是买卖人家,人多又杂,容易藏身,李忠想,师父应该就是冲着这一点,没成想还是给果郡王发现了行藏。
李忠不漏声色,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想着到时候如何解救师父,那样的情形下,只能是破釜沉舟,倒戈杀向果郡王。
这样一想,偷瞄眼允礼,玉树临风,不失威仪,面无表情,何其闲适。
李忠正浮想联翩呢,疾步而行的允礼头也不回的问他:“你怎么了?”
李忠微有怔忪,忙道:“回王爷,奴才没怎么。”
允礼目视前方:“你似乎心不在焉。”
李忠狡辩:“大概是第一次抓人,有点紧张。”
允礼终于回头睇他一眼:“此后这样的事多着,你必须习惯。”
李忠立即道:“嗻。”
再看其他侍卫,虎步生风,李忠也打起了精神,怕给允礼看出端倪。
只是队伍刚行到一半,眼前是条胡同,允礼正想指挥侍卫打胡同悄然过去,却噔噔跑来一人,这是他派出的探子,那探子靠近允礼悄声道:“禀王爷,人跑了。”
允礼手一伸,立即有人喊停了队伍,允礼再问那探子:“到底怎么回事?”
那探子道:“奴才等人从昨晚蹲守到现在,一直不见神鞭张出来,奴才们想,他总得吃喝拉撒,所以找了个街坊,佯装是神鞭张的亲戚,问那街坊神鞭张可在家里,那街坊说,神鞭张一早就出门走了,奴才们失职,请王爷降罪。”
允礼轻轻叹了声:“神鞭张若是那么好抓他就不是神鞭张了,你们几个也辛苦,回去领赏吧。”
那探子当街跪倒谢恩。
目标人物跑了,行动取消,允礼下令返回王府。
李忠在心里默诵了句:“阿弥陀佛!”
这次没抓到神鞭张,接下来又扑空了两次,李忠一次次揪着心一次次又放下心,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他备受煎熬,总算这天允礼说不出去行动了,且给大家放假,说是好好歇一天,单等再踅摸到神鞭张的踪迹,一定要出奇制胜。
可以歇一天,李忠也打王府回到家里,还惦记十九姑呢,刚进门就问老张:“三春呢?”
问完忽然发现自己错了,该问的是十九姑,一拍脑袋,自嘲的笑了,没来由的心烦气躁,再问老张:“我师妹呢?”
老张哭丧着脸:“我的二爷,甭提您那个师妹了。”
李忠很是奇怪:“怎么了?”
老张道:“那天她来叫门,我开门见是个二八年华的姑娘,就问你找谁啊,她说谁都不找,然后直往里闯,我说谁都不找你可不能进门,她就一拳把我打个乌眼青,二爷你看,这都几天了,眼眶还有淤血呢。”
李忠看了看他,果然眼眶旁边紫黑色的,人本来就丑,这回算是丑到极致了,李忠哈哈一笑:“我那个师妹就那样,她是来投奔我的,我又不在家,她说谁都不找也没错,行了,我这里有几文钱,你拿去买壶酒喝。”
把钱一丢,腾腾来到内宅,先往正房北屋给母亲请安,刚好小喜打门里出来,见了他屈膝施礼:“二爷回来了。”
听里面动静挺大,李忠问:“谁在呢?”
小喜道:“是二爷您师妹在练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