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盗窃之罪的大前提是非贵胄公卿者,而这个大前提可不仅仅是加在这一条国法前的,而是加在我东宁国所有国法前。若是贵胄公卿者做出什么有争议的事,只能由国君亲自审议论处,其他任何人一律无权定夺,国君要赦免之那就赦免,国君要诛杀之那就诛杀。”
“而安排这场考核的人就是我们宁世馆的主上宁淮君,位同三公,相国,居于六卿之上,自然不适用于国法中的任何一条,所以就算是主上要杀了你们,那也不算是触犯国法,明白了吗?”
扫地老伯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没通过考核的人的心头,闷得他们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停止了。
院子内陷入了死寂,但在几秒之后,洪力的高吼声打破了这个氛围:“诸位兄弟,都听我洪力一言!这老匹夫和宁淮君既然不愿意让我们活,我们何必还要听他们理论,何必还要遵守明显偏袒于他们的法规,何必还要站在这等着廷尉署的人到来将我们捉拿。”
“既然总归都要背井离乡,漂泊于世,那么我们何不在这之前先取了这老匹夫和宁淮君的项上人头,也算是一报他们合伙坑害我们的仇!”
所有没有通过考核的人被洪力这么一说,纷纷握紧自己的兵器,双眼通红地看着扫地老伯和宁淮君,而那些当初被安排为腰袋上挂钱袋的路上行人的人纷纷走到了宁世堂这一边,士兵们也都纷纷向前走了几步,将他们护在了身后,和宁淮君,扫地老伯站在一起。
“哈哈哈,好,虽然你们的品行不算入流,但是这种面临绝地还有勇气最后一战的精神老夫我是欣赏的。既然你们已经押上了身家性命,那么我们宁世馆也不能不给你们一点希望。”
“这样吧,如果你们有谁能将这四位武艺高超,即将入我宁世馆成为馆内门客的人杀死,那么我就恳请主上不追究你们这三日内的罪责以及今日对主上的不敬之罪,你们觉得如何?”扫地老伯笑眯眯地指了指李寻,赵戈,华锦,乐品他们四个说道。
宁淮君也在这时开口:“不用恳请了,今日本君就在此立下誓言,未通过考核的人之中,如有谁能够取下李寻,赵戈,华锦,乐品四人中一个人的人头,本君就能免去谁的所有罪责,也就是有最多四人可以免罪。”
那些未通过考核的人,包括洪力全都一愣,然后纷纷盯在了乐品他们四人的身上,他们的眼神就如同七天七夜没有进食的人在濒死之时看到了一顿丰盛佳肴一般。
虽然他们刚刚决定要在被廷尉署逮捕之前拼上性命向宁淮君报仇,但若不是被逼到绝境他们又岂会愿意和贵胄作对,论权力论名义轮纲常,他们都属于不占优势的一方。
所以现在突然获得了一个能够干净脱身的机会时,他们刚刚涌起的报仇念头瞬间就被巨大的求生欲给碾碎了。
乐品的眉头微皱。
看来我们这些有武艺傍身的人不是没有最后考验武艺的测试,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更能区分武艺高低的方式,哼,怪不得之前让那三个不会武艺的人先进宁世堂,怕是从一开始就谋划好了这一切,把我们所有人从头算计到尾了啊,一场恶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