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有余辜?”捉鬼大师的声音有些激动,风一手中的红芒也微微颤抖着,彰显着它极大的心理波动,“你也知道阴阳有别,那些厉鬼在阳间横行就是有违天理,我出手收服它们有什么不妥?倒是你,当初我惨死在鬼手之下的时候你不管,现在我要报仇你倒是出面了,这不公平!”
风一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毫无征兆地,他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心情不是很好,也没有太多时间搭理你,既然你和我谈公平,那我就给你公平!”
他的右手绽放出了黑色的光芒,如同预示着死亡的黑色莲花一般,压迫得捉鬼大师魂体上冒出的红光近乎熄灭了。
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捉鬼大师惊恐地尖叫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你不用关心我是谁,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忏悔。让我帮你回忆一下你这短暂的一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风一的声音冷得像是亘古不化的寒冰,听得捉鬼大师心里一片冰凉。
籍着昏黄摇曳的烛火,风一右手的食中两指与拇指成鹰爪状,迅如闪电地从那团红芒中取出了一缕黑气。
“啊!”
直到风一的动作结束之后,捉鬼大师才感觉到了一阵源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它觉得自己的魂魄中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三魂七魄都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痛感。但同时,又有一种奇怪的畅快油然而生,好像自己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很多,真可谓是痛并快乐着。
仔细观察了一下黑气,风一摇摇头,语气中依旧没有任何温度:“你罪孽缠身,一定是做了许多有违天和的事情,看起来你死得一点都不冤。”
随后他又说道:“虽然按照惯例,我应该问一下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但是对于你这种家伙,我决定不给予你这项优待。不管你有什么话,都留到奈何桥上说给孟婆听吧!”
说着,他右手一挥,捉鬼大师那团红色的魂体就缓缓飘向了那尊不起眼的陶坛。
这时候捉鬼大师急了,它近乎于嘶吼地喊道:“不!你不能就这么审判我!我是横死的亡魂,我有冤屈,你不能放逐我!”
“我不是放逐你,只是送你去该去的地方。”风一淡淡地说道,他对于捉鬼大师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还有,我不管你是横死还是寿终正寝,只要你留在阳间不走,我就有审判你的权力。”
稍稍顿了一顿,他补充道:“另外,像你这种业债累累的人,莫说送你下地狱,我就算弹指间将你灭杀掉,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你又有什么颜面叫冤?”
说完,他不顾对方的挣扎怒吼,强行将之收进了陶罐内。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风一深呼吸一口气,身上的冷厉之气尽消,又变回了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陶坛静静地立在那里,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只有一点点红色光芒溢出证明一个凶戾的鬼魂被收进了里面。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陆重来到了渡风杂货铺,还是一样的哈欠连天,而且脸上还带着一点点潮红,那是因为昨晚受了点凉,今天有点感冒了。
一来到这里他就告诉风一,说自己今天一醒来就给家里打电话了。
“村子里的确没什么情况,我爸妈也挺好的,看起来你布置的那个结界还挺有用的。”
闻言风一微微一笑:“所以我就说你不用担心,那个梦魇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你们村子,所以不会轻易下手的。”
“可是我也没怎么招惹它啊,为什么它找上我了?”陆重觉得自己很无辜。
此时风一正坐在那里捧着一个黑漆陶坛,一边擦拭一边回答道:“虽然你和梦魇没什么过节,可是你别忘了,你可是伤到了它的主人啊。”
“它的主人?”陆重一愣,随即想起了些什么,“你是说那个神秘人?”
风一将陶罐放下,点点头道:“没错。梦魇之所以仇视我是因为我破坏了它控制石泉村村民的计划,并且当时我还伤到了它;而它仇视你就是因为你伤到了它的主人。
你别忘了,梦魇之所以会出现在你们村子里就是源于那个神秘人的报复,如今他报复的行动又被破坏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