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贾家酒庄大少爷贾柯。”赵清河与贾柯站起身还礼后,赵清河指着贾柯向曾老三介绍道。
贾柯微微一笑,再拱手:“曾老哥。”贾柯并不像那些家中有点权势、有几个钱就四处显摆,仗势欺人,这一点礼数还是懂的,亲切不带一点贵庸之气。
即使这样,贾家酒庄的名头太大,是影响南海四周之地的庞大存在,普通的平民与地主、富商之间总是会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交往的圈子不同,接触的东西不同,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曾老三有一些惶恐,身子又往下倾了一些:“不知少爷前来寒舍,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诶,曾老哥这么说就见外了,你我都是清河兄的朋友,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朋友,何必那么见外,况且我也不喜欢那些身份束缚着,你待我就像待清河一样就行了。”贾柯笑道。
曾老三的神情才慢慢的缓了下来。
“二位兄弟想必是为购商铺的事情而来,近几天我也打听到了些许,这就给两位看一下。”
曾老三快步走到门后,上面订满一排钉子,钉子上挂着各种杂物。
一个毫不起眼的布袋,想是用了很久,很多地方都被磨得脱线,整个布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稍微碰一下就有许多灰尘落下来,阳光从门缝里投进来,飘散的灰尘格外明显。
曾老三小心翼翼地将布袋取下来,打开扎紧的带口,又转身取抹布将手上的灰尘擦干净,这才伸手进去翻找,拿出一块洁白的布来。
很难想象,在这个破旧的房子中能看到洁白无瑕的东西,没有沾到一点点灰尘与其他的脏东西,曾老三又将桌子擦拭了几遍才慎之又慎地将其打开铺展在上面。
稍后,曾老三又取出一块细长的木炭,是将木头用火烧黑恰好成炭,用茅草将后端紧紧裹住,露出最前面的一头,做成了一根简易版的笔。
白布之上用黑炭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
“这画的是琼州城?”
曾老三不会写字,又不会绘画,线条十分凌乱,贾柯最擅长的就是到处跑,琼州城的大街小巷,哪里有烟花柳巷,哪里有酒馆茶楼,哪里的菜是什么口味都一清二楚,所以曾老三刚刚把图摆出来,他就大体猜了个明白。
“没错,你们看,这四处分别是东西南北四道城门,这一块是西城连云坊,这一块是南城盛泽坊,整个琼州城最繁华的地方就在这两处,其次就是中城的街巷。”
经过曾老三的简单描述,图画的构造在赵清河眼里也逐渐明晰起来。
曾老三将手指放在图上几处圈起来的点上。
“连云坊,人多地少,商铺门面的大小都被限制,而且这里的房子售价都高的离谱,这几天经营包子铺的朱进掌柜听闻要回岭南老家,正在找买家,有很多大富商都比较中意,听说那一间小商铺已经涨到了五百两银子。”
赵清河大概知道连云坊的情况那里的商铺小的离谱,卖包子刚刚好,瓷器稍微放几件就满了,连云坊的商铺直接被赵清河否定。
称一称自己有几斤几两,就知道自己并不能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贾柯也是连连摇头,要不起,过!
曾老三见状,手指又划到南城。
“北城万盛坊,比起连云坊和盛泽坊就好很多,商铺面积大,但是相比起来人流量就要小一些,魏记绸缎铺已经被同行打压得喘不过气来,接近关门大吉,已经有人在与其掌柜魏腾谈接手商铺的事情,价格基本上都是在三四百两左右。”
“这个倒是不错,位置虽然比不上连云坊,但是面积够大,价格也便宜了不少。”赵清河道,但还不是特别满意,示意曾老三继续说。
“还有两个地方,与清河兄弟接触的案子有关系。”曾老三一只手指着中城的街道位置,另一只手指着城东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