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简直就像是小朋友偷穿大人的衣服。

可是看着他穿着自己的衣服，厉承钧又感到了微妙的被满足。

他的目光落在少年还微湿的头发上，显然人出来之后就在玩手机，根本也没顾上把头发擦干。

楚鸣谦现在还是短发，因为干得快，也就没有洗完澡之后吹干头发的习惯。

但是他自己不在意，厉承钧在意。

正在微信群里回着弟弟妹妹的信息，楚鸣谦就感到身后的床铺凹陷，跟着是吹风机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热风吹拂在脑后，还有修长的手指探进了微湿的发间，伴随着风的吹动在拨动还湿润的黑发。

“你洗完了？”楚鸣谦放下了手机，两手撑着床铺，往后面仰头，看着他的动作。

厉承钧也配合地把吹风机拿开了一些，让少年能够向后仰着头看自己。

出现在视野中的脸是颠倒的，但依然无损俊美，楚鸣谦在这样的视角下跟厉承钧对视，在吹风机的声音中对他说了声“谢谢”。

好多年没有人给他吹头发了。

就着这个姿势，厉承钧拨弄了一下他的刘海，低沉地道：“闭上眼睛。”

楚鸣谦闭上了眼睛，感到吹风机的热风靠近了额前，在迅速地吹干蒸发头发上的水分，那签下价值连城的合同、掌握着无数财富的手指此刻正在自己的发间穿行，动作温柔。

等到前面吹干得差不多了，厉承钧才又在他背上托了一把，让他坐起来，继续给他吹干后面的头发。

全部吹干之后，楚鸣谦的头发蓬松地、暖暖地散发出了洗发香波的味道，让人联想到阳光下的鼠尾草叶。

厉承钧把吹风机收起来，回到床边就看到少年盘腿坐在床上望着自己，于是对他一挑眉：“怎么了？”

“你好熟练啊。”楚鸣谦真诚地道，“以前是给谁吹过吗？”

厉承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拨开乌云，关系明朗，这是也开始追溯过往了？

事实上他想多了，楚鸣谦纯粹就是这么一问。他看厉承钧给人吹头发的手势明显就不是第一次，就想知道他还会给谁吹头发。

厉承钧从这边上了床，靠坐在床头对他勾了勾手：“过来。”

楚鸣谦飞快地爬了过去，跪坐在他的面前，等着他的答案。

厉承钧的睡衣对他来说有点过于大了，哪怕扣子扣到了最上面，还是有锁骨跟一小截肩膀随着他这个动作露出来。

在上面，还有他们在从楼上下去之前留下的浅浅痕迹，让人看得有些心猿意马。

“少辰小时候很皮。”厉承钧将目光落回了他脸上，开口道，“上小学的时候，他有一次把手弄得骨折了，又不大喜欢让人家碰他的头，所以每次忍耐着勉qiáng洗完头之后就不吹干。”

楚鸣谦想着少辰上小学，作为比他大九岁的哥哥，厉承钧那时候应该是在上高中了。

“所以我就帮他吹了。”厉承钧说着，伸手把他滑下去的衣服给往上提了提，“吹了一段时间，直到他自己手好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