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钧看着他把手放在了软枕上,仿佛卸去了防备,医生这才开始诊脉,一边诊脉一边问了他一些问题。
他就在旁边听他们一问一答,戴着金边眼镜的青年不时点头,之后收起了软枕,拿出了笔开起了药方。
“没有问题。”他一边开药,一边对厉承钧说,“我开服安胎的药给他就可以。”
楚鸣谦听着“安胎药”这三个字跟自己放在一起,只感觉世界不真实。
他有些不安地收回手,看着这个医生写完了药方,撕下来递给了站在旁边的厉承钧,然后对他说道,“这就让你的人先去抓药,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听云姨说你们还没有吃饭,待会儿小朋友吃完饭就可以先吃一副。”
“好。”厉承钧接过药方看了一眼,对这个正在收拾东西的老同学下了驱逐令,“你可以走了。”
“诶?”
那被送客的人没有说话,倒是还坐在床上的人发出了声音,令厉承钧垂目看向了他。
接触到他的目光,楚鸣谦抬手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医生这样过来给我诊脉,不留他在这里吃饭吗?”
他看出厉承钧跟这个医生应该是朋友,否则相处不会这么随便,也不会这么相信他。
少年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不过是遵循基本的待客之道,可话说出口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真是睡迷糊了。
他们的事,自己瞎管什么?
见少年谨慎地闭上了嘴,戴着金边眼镜的医生才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厉承钧:“你看,小朋友都说应该留我在这里吃饭了,你还赶我走。”
厉承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沐浴到这目光,他立刻举起了一只手,单手合上自己的手提箱,提了起来,说道:“好好好,我这就走,不当电灯泡。”说完又看向还坐在床上的楚鸣谦,对他说道,“这前三个月要小心哦,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要过于劳累。”
楚鸣谦听着医嘱,配合地点头,又听着医生对厉承钧说,“亲密行为禁止。”
他想起自己刚进门的时候看到的画面,怎么想也是这两人正在亲近。
他这话是对厉承钧说的,却让楚鸣谦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那是他惹的祸,不关厉承钧的事。
厉承钧:“出去。”
“好好好,我走我走。”
他的老同学识趣地退场,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就提着祖传的手提箱走了,房间里又只剩下楚鸣谦跟厉承钧两个人。
楚鸣谦脸还在发烧,就听站在床边的人说道:“去洗脸,该吃饭了,”
“哦,好。”楚鸣谦如梦初醒,掀开被子下床,逃一般地朝着浴室的方向遛去。
厉承钧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们刚刚发生的亲吻,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楼下,云姨对提着手提箱的医生说道:“龙少留下来吃饭吧?”
“不了。”这戴着眼镜的俊美男子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你家大少说了,让我不要留下来当电灯泡。”
反正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为了尝到云姨的手艺,是不是在这里吃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