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
谢谢瞥了苏河一眼,脸上现出庄严崇拜的神情。
只见她双手高高拱起,朝神像郑重鞠了一躬,方才说道:“道尊单姓一个苏字。”
“姓苏吗果然姓苏。”听到这里,苏河确定方才谢谢那段话正是在说自己,于是唇角绽开一抹微笑,心想自己应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这个刁蛮无礼的丫头。
是坦诚相告,摆出一副大气宽容的圣人气派,宽恕小丫头的冒犯,还是低调平和,等小丫头主动来问,才以实告知
苏河微笑望着谢谢的脸庞,心想她大概是还没把自己的名字和传说中的道尊挂钩,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在同样的情形下,又有几个人能够把自己和那位传授天火的创世道尊联系在一起
“单名一个果字。”谢谢继续说道。
“苏果”苏河脸上的微笑瞬间僵硬住。
“正是。”
“这不对呀。”苏河喃喃说道。
“有什么对不对的,圣人名讳岂容你置喙”谢谢乜了苏河一眼,站起身,轻飘飘地走了,临走前还丢给苏河一句话:“还傻愣着干嘛,本观主请你来是让你干活的,还不快点打扫”
谢谢走后,苏河一个人呆坐在谢谢刚才坐的那张椅子上,静静发了阵呆。
他仰头望着那尊泥塑神像,唇角露出一抹苦笑,轻声自语道:“原来你不光眼神不好,耳朵还背”
“我这么一个帅气阳光的男青年,居然被你弄成了一个中年大叔的模样而且苏果”
苏河顿了顿,苦笑,然后摇头:“我果你个大头鬼啊。”
牢骚满腹,满腹牢骚,然而那又如何
拿了人的薪水,总得把活干好即使那位谢大观主看起来极不靠谱。
苏河拎起拖把,三下两下拖完地,又从旁边的偏房里找了张抹布,把桌椅板凳香案都一一擦洗干净了。
看着明亮洁净的桌椅板凳、地砖香案,苏河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准备把拖把、麻布等清理工具一一归位,忽然看见门外冲进来一名抱着小孩的中年妇女。
“谢观主、谢观主在不在”中年妇女披头散发地冲进来,朝着苏河仓惶问道。
“怎么了”还没等到苏河答话,谢谢已经闻声赶来。
中年妇女立刻跪在地上,朝谢谢用力磕了三个响头:“谢观主,求您救救小虎,救救我儿子吧,他失足落水,已经快要没气了。”
谢谢接过中年妇女怀里的孩子,一摸脉搏,皱眉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怎么才来”
中年妇女的嘴唇颤抖着,懦懦哭泣道:“我先去了城里的道观,那里的道士嫌弃我拿不出钱来,把我赶走了,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找到谢观主您这里,求您救救这个孩子吧”
说着话,中年妇女又要跪地叩头,被苏河一把拦住:“大婶,谢观主宅心仁厚,是一定会救治的,你就放心吧。”
虽然和谢谢认识很短,但是苏河能够感觉到谢谢应当是个极为仗义好心的姑娘。
谢谢犹豫了一下,咬着唇点头说道:“大婶,我尽力而为。”
大婶连不迭地道谢。
她没有注意到谢谢阴郁的神情,在她的心目中,道观里的修行者都是顶天的大人物,天大的难事在他们手里都会变得容易,只要这名少女观主答应了救助自己的儿子,那么便一定不会再有问题。
“苏河,你先带大婶去旁边偏房坐一下。”谢谢安排道。
把中年妇女引到隔壁偏房安顿好后,苏河又踱着步子回来,看着谢谢凝重的脸庞问道:“怎么了”
谢谢的眉毛很好看,像是两把刻了云纹的剑,又像是形状若剑的云,英气勃发,又不失柔美。
但此刻,谢谢的两道眉毛已经紧紧拧在一起,就算是像云,那也是沉沉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