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到这种程度，贝伦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昭夜的血，顺着管子缓缓进入陶的身体，这边，贝伦斯整个人都冷静下来。然后，手中的速度更快了。

第二次进行这种手术，贝伦斯已经足够熟练了，手中的动作，甚至带上当初驾驶机甲的时候的手速。原本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缝合的伤口，在这种加速状态下很快完成。

而后，贝伦斯进入了一种其妙的状态。不用思考，不用犹豫，每一次下手，都准确得毫无误差。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屋子外面也燃起篝火。

躺在木板上的陶还没有苏醒，就着火光，能看到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就是微微起伏的胸膛。

贝伦斯脱力的坐在昭夜的脚边，他的工作内容比昭夜的复杂许多，一整天的时间，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所以，他的脸色比昭夜还要惨白。

昭夜一只脚落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木板上，半坐在刚刚自己躺着的木板上，状态虚弱。她是最后一个献血的，要不是最后，贝伦斯的手速提高，昭夜估计得有生命危险。饶是现在，还没遇到生命危险，昭夜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一时半会根本恢复不过来。

“休息够了么？”昭夜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不够，你把木板让出来，我得睡一觉。”贝伦斯的声音疲惫到了极点。昭夜还有能力站起来说不定还能扶着墙出去找吃的，可他一点也不愿意，他只想睡觉，就算睡死了也得睡。

昭夜乖乖的把木板让出来，她闻到外面的食物的香气了。天黑了，又到营地里开伙的时候了。

“要我给你带口吃的么？”昭夜扶着墙问。

“有的话，给我带一碗。不吃肉，就是咱们平时吃的糊糊，给我带一点。”贝伦斯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然后，没等到昭夜的回答，沉重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呵，这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男人，到部落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这么没形象呢。

昭夜没花多少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点食物。贝伦斯已经睡熟了，昭夜也不管屋子里浓烈的血腥味，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吃完东西，昭夜才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

手术结束之后，昭夜就取消了门口的守卫。可是，之前的几番经历，已经让呼伦不太敢直接进这个屋子。见到昭夜看自己，呼伦忍不住开口：“我能进来么？”

“不嫌弃味道重，你就进来吧。”昭夜无力的摆摆手。

呼伦当然不会嫌弃味道重。昭夜都能待的地方，他有什么不能待的。但是，进了屋子之后，呼伦就发现自己到底多天真了。

看着昭夜津津有味的吃着碗里的食物，呼伦就想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出来。屋子里的血腥味，都能让人窒息了，昭夜到底靠什么把东西吃下去的？

“受不了的话，你先出去，等我缓过来，我再去找你。”事情都办完了，昭夜的攻击性自然减弱了许多，对周围的人别提多温和了。